酷暑時節,在荊襄地區乘船行舟,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
天氣熱得仿佛置身于一個巨大的蒸籠之中,陽光像火焰一樣無情地炙烤着大地,密布的水網水澤不斷升騰着,空氣中彌漫着沉悶和燥熱的氣息。每一縷風都帶着熱浪,仿佛是從火爐裡吹出來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樹葉在烈日下無精打采地低垂着,就連兩岸的蟬鳴也顯得有些無力,可水面上卻依舊是行船川流不息的熱鬧盛景。
從初平元年,交州北伐軍路過荊襄開始,荊襄南北的貿易就再次繁盛了起來,北上的貨船滿載着食鹽、工具、家具、羽絨、香料、珍珠、琉璃、玳瑁、珊瑚等等數不盡的交州緊俏物,去賺取巨額利潤。
但就食鹽這一項,華府有意識地開展價格戰,甩出300錢每石的價格,每年能供應荊襄四十萬石的數量,這還是防着荊襄人當倒爺的克制結果,每年的貿易額都在12億錢往上。
看得西蜀和江東的鹽商目瞪口呆,自家船裡的粗鹽都準備賣四五百錢一石,更别說交州還有精裝的雪花鹽。
為了避免血本無歸,這些商販無可奈何地,以兩百來錢的價格把鹽貨脫了手,就此狼狽地退出荊襄食鹽市場。
更有甚者,有江東商販來找華府的商團,問這些食鹽可否銷到江東去,他們負責打開商路和零售,畫大餅說,兩家合夥,每年賺他兩個億。
細問一番才知道,這是江東四大家族之一的吳郡朱氏,子弟朱治目前是孫堅手下的一員大将,和交州人也算有同袍之誼,于是雙方很快進入了細節敲定階段,全然忘了先前和華府的貿易沖突,還有江東四大家族之間,同氣連枝的情誼。
沒辦法,利潤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絞繩也是願意買賣的。
南下的船也不會空着,滿載着糧食……一般隻有糧食,随着改良稻、雙季稻種植法、新式(貝蓋洛爾)堆肥法在大漢的推廣,長江兩岸幾大産糧區,西川、江漢、鄱陽、淮南和江東地區的糧食産量,普遍漲了一半。
即便是華府控制不到的地方,也因此不知多養活了幾百萬、幾千萬人。
多餘的糧食本地人也吃不完,西川的則販進南中、關中和雍涼地區,同時,蜀商和蜀地豪族也開始修繕和拓展上述運輸道路,以求降低成本。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原本沿長江東下的傳統商路,除了蜀錦和良木,已經幾乎沒有利潤可言了,倉庫裡成山的糧食也不能任由其爛掉,不如賣去缺糧的關中和西涼,那裡的糧價曾一度飙升到幾十萬錢,現在也是數萬錢每石,即便是路上損耗一半,也幾乎可以做到一本萬利,比釀成酒再去售賣還掙錢。
當然,大部分蜀商暫時還不知道,董卓在關中發行的是粗制濫造的小錢,溢價很是嚴重,并且西涼兵手腳可不幹淨,等他們進了關中,就會見識到真正的亂世了。
華東産糧區的餘糧,大多銷往北方,或者被釀成了酒,而荊襄的糧食,就正好上了交州回程的空船。
除了南下的運糧船,漢水江面上還有南陽來的礦船,就連劉表麾下最頂尖的兩個智囊——蒯越和蒯良,也搞不清楚,華府要這些易碎的白石頭幹什麼嗎,所以也沒有為難華府南下運礦的船。
隻是北上南陽的船隻,劉表手下必須嚴格檢查,人員隻限于運輸人員,船也必須要是空船,防止華府紅軍偷渡突襲,來一招假道滅虢。
建甯守備冉春,就裝作是船隊的管事,随着運礦船北上南陽,負責和孫堅接頭。
“孫将軍,一路辛苦,在下乃華府建甯守備,冉春,奉我家君侯之命,特來接應。”
冉春拱手施禮道。
孫堅微微颔首,輕輕拱了一拱手道:
“幸會,不知冉守備所帶軍士數量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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