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番禺城内數萬軍民憋着一口氣忙忙碌碌不同,朱儁大營内則是一片死寂。
正面決戰的三千中軍營,三千長水營,總共六千精銳,鳴金收兵時隻回來了千餘人,還拖着六七百尚餘一口氣的同袍。
可朱儁大軍沒有像朱雀軍一樣,有着幾十萬百姓全力供給後勤,有民政總管錢散和科研總管孫順組織安排,提供一桶又一桶的井裡新提出來的涼水,一碗又一碗添加金銀花、陳皮、薄荷等一應草藥的解暑涼茶。
别說拖回來的精銳們沒有幾個醒過來的,就連那拼着最後一口氣回來的千餘人,暴曬半日,劇烈運動,已經輕微中暑,然後驟然淋雨,這一系列影響之下,又有半數精銳沒能撐過今晚。
其餘部隊,那兩千餘三河騎士,逃回來的也不到三百。
至于那被石敏學麾下的重騎兵連破幾陣然後全軍潰散的前營,收攏回營的隻有兩千人。他們的傷亡肯定遠遠沒有那麼多,但絕大部分都是輔兵民夫,這一逃,幹脆就逃到離這座煉獄能有多遠就有多遠的地方。
最完整的部隊還是去桂水西岸屠戮赤民的後營,隻在半路上被截殺了一部分,最後後營司馬宿閑領着八千餘人進到了大營内。
更絕望的是,主将朱儁,高燒不醒,不能主事,現在全軍暫且由官職第二高的長水校尉,夏牟,暫時統領。
主力全軍覆沒,輔兵膽氣盡失,主将毫無統領大兵團的經驗。
此時支撐這支南征大軍還沒有崩潰的理由就一個——朱雀軍的情況也不好,那是他們親眼看見的。
故此,朱儁大營在惶惶之中,安然度過了一個夜晚。
翌日清晨,朱儁大營内各部士卒,被不同的方式叫醒了。
運氣好的,聽到營外鼓聲大作,軍号長鳴,迷迷糊糊之間,被軍官們從床榻上抽醒。
運氣差的,一二十斤的飛石從天而降,正中面門,直接進入到了永久的睡眠狀态;又或者是被燃燒的火油灼烤而醒,又或者是被弩箭紮中痛醒……
夏牟營帳内,僅存的軍官們又急又怕地商讨着怎麼辦。
急的是飛石無眼,火油無情,它們可不會分什麼将校和小兵,好像将校的命更精貴,然後躲着砸,保不準他們就會被一鍋端。
怕的是,原以為朱雀軍已經廢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餘力來攻營,而漢軍則根本沒有這個勇氣去應戰。
此時大家公認的主心骨,夏牟,正神色不善地看着這群油鍋上的螞蟻。
原屬于光祿勳屬下的谏議大夫,被調任到北軍五校之一的長水營當統領,執掌實權,出鎮一校,前途無限光明。
原時空他也差不多,夏牟如果沒來交州,那就會被漢皇劉宏給提拔到天子親軍——西園八校之一的位置,和袁紹曹操同級。
夏牟現在算是提前進步了,但結果反而有些更糟。
作為天子劉宏看中的中高級軍官,夏牟自有其過人之處。
就在衆人争個不停的時候,夏牟取下佩劍,重重砸在至桌案上,然後開口道:“如果有哪位覺得,能拿我的腦袋去換一條生路的,那請用此劍,取我頭顱。”
衆人垂下視線,悲戚之情在軍帳内彌散開來。
誰都清楚自己幹了什麼,也都清楚,朱雀軍昨日為什麼要和他們拼命,沒有活路的,不可能被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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