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低頭看着面前的文件,這些都是關乎租界警員日常巡邏,訓練,警備等等事情,自己不隻是要遏制洪壽亭,同時也要防備高盧人的同時做好自己本職工作。
不能被别人抓住小辮子。
況且自己不隻是被洪壽亭一個人盯住,還有很多人都在盯着自己這位置,都等着自己被搞下台後,能夠咀嚼一口自己的屍體。
畢竟自己實在是太年輕了,二十歲的探長,沒有人會去在意自己的能力。
甚至所有人都會覺得,這麼個年輕人怎麼可能,管理好這麼大一個部門的同時,還能和洪壽亭打得有來有回。
從長遠來看,即使洪壽亭不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對方。
殺猴儆雞!
方能一勞永逸!
“怎麼樣,小虎,你覺得這人可靠嗎?”
突然聽到林澤問話,站在對方身後的張鐵虎微微一愣,低頭想了想老實道:“我不知道,看不出來。”
聽到這話的林澤,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同時也對對方更加滿意。
沒有因為跟在自己身後,就開始強行解釋,說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林澤笑着說道:“你不知道就對了,你要真能看出來,那我都不敢再留你了。”
“老孟,原名孟定房,以前讀過幾年私塾,後來做過表匠,出來混了兩年,又去當了捕快,最後通過熟人介紹,成了法巡捕房最早錄取的三等華捕,是和洪壽亭同一批進的巡捕房,但為人小心謹慎,所以到現在為止也隻混了個警長。
這些年來,他在看見和自己同時進巡捕房的洪壽亭一路節節高升,飛黃騰達。
既不甘又無可奈何,隻能在巡捕房低頭做人,從昨天皮埃爾找人和他說起這件事後,他就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他想要待價而沽,但等了這麼多年,但他太心急了。他怕這個機會錯失掉,于是在答應洋人的條件後,剛剛就在洪壽亭面前暴露出了自己的野心。
在我點明後,他才意識到,才投靠到我手底下。
在最後,我還抛了塊骨頭給他,你說他以後應該怎麼走呢?”
聽完林澤的話後,小虎低頭,有些猶豫道:“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注定是我們的人,洪壽亭也才那麼生氣,他被對在眼皮子底下騙了這麼多年,要說恨的話,隻怕是不下于我們。所以這個人是可靠的!”
“不!八九分可靠,小虎你要記得十分可靠的人是沒有的,除了你自己!”
林澤起身看着對方,拍了拍小虎的肩膀,接着才開口說道:“我會安排你跟着老孟去做事情,對方看在我的面子上會教你很多,但真正核心的東西要靠你自己去領悟,我希望在我當上督察的那一天,我的手底下不止他一位探長!”
小虎聽到林澤的話,微微顫抖着身體,重重的吸了口氣,就想要跪下來,卻被林澤一把抓住雙手。
林澤看着對方激動疑惑的眼神,用力的抓住對方的手,一字一句道:“小虎,不許跪,從你跟着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虎,不再是狗!”
“我是虎?不是狗!”
“我是虎!不是狗!”
張鐵虎呢喃着張口看着林澤,接着重重點頭道:“林哥,我明白了,我是老虎不是狗!”
滿意的拍了拍對方肩膀,林澤坐回探長位子上,繼續看着面前的文件,開口道:“一句話我不想再重複第三次,小虎,我罰你今天在我身後站一天,看我怎麼處理文件!”
張鐵虎臉上一凝,收起表情,站直身體大喝道:“是,林哥!”
“叫長官,我官瘾重。”
“是!長官!”
……
重重的伸了個懶腰,林澤享受着身後張鐵虎的按摩。
不過一會兒,林澤皺了皺眉頭,揮手打斷對方的讨好,沒好氣道:“你又不是女人,少特麼往老子身上摸。”
“走,去讓老孟集合所有人,除了必要的留守,等别人替班,其他人一個不少都不能缺席!”
“是,長官!”張鐵虎敬禮道。
一刻鐘後,巡捕房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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