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兒子的問話,盧象升嚴厲的斥責道:
“吾兒慎言!”
雖然是在斥責兒子,但盧象升其實和他一樣感覺如夢似幻。
盧象升與崇祯,就像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戀人,他倆的思想,始終不在一個頻道之上。
與大明朝廷整體上将流賊視為癬疥之疾不同,盧象升一早就認定,流賊問題關乎社稷安危。
在他看來,流賊的問題真正的嚴重性,不在于他們占了多少城池或者殺了多少人。
而是流賊隻要存在一天,就會有百姓持續的被他們擄掠,這對于農業生産的破壞是緻命性的。
再好的地,沒有人種也等于零。
更何況,近些年來各地天災不斷,農業生産本就舉步維艱。
因此,如果不能盡快解決流賊問題,讓農業生産趕緊恢複正常的話,大明朝有天塌的可能。
相反,對于不斷入關劫掠的建奴,盧象升并不認為他們有颠倒乾坤的能力。
因為,他們的人口實在太少了。
大明有近一億人口,而建奴隻有幾十萬而已。
巨大的人口差距,注定了建奴隻是一隻吸血的螞蝗,要不了命。
基于這個認知,盧象升一直主張暫時先與建奴和談。
有了穩定的外部環境之後,就可以将松錦一線的精銳邊軍抽調一部分入關剿賊。
流賊的優勢在于運動戰,但他們的那點兒所謂優勢,在精銳邊軍面前壓根不值一提。
抹平了流賊的優勢之後,境内安定将是指日可待。
到了那時,再集全大明之力收拾建奴,簡直易如反掌。
但他的态度幾乎與整個朝堂相左。
朝堂上當然不是沒有人能認識到流賊問題的嚴重性,但在他們看來,流賊滑如泥鳅,想要徹底剿滅并不容易。
而且招降流賊屬于導人向善的一種,能幫他們在士林赢得清譽。
一正一反兩個原因,促使他們對流賊更傾向于能招盡招。
支持對流賊招安的同時,他們對建奴的态度卻是異乎尋常的堅定。
建奴者,家奴也!
對于以下犯上的家奴,必須打死。
想讓主人屈尊和談?
絕對不可能!
受到朝臣的影響,曆史中的崇祯同樣也偏向于這種思想。
因此,對于主張與建奴和談,對流賊趕盡殺絕的盧象升,他便一直不很待見。
後世很多史學家都認為,盧象升最後的決死一戰,其實是他在絕望之下對崇祯發起的一次死谏。
希望用他的死,來讓崇祯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可惜,曆史上的崇祯一直到了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打進北京之時,才意識到盧象升是對的。
但那時候,已經太晚了!
崇祯七年這個時間點上,或者說對于車箱峽一役,對于大明朝的大部分人來說,隻是一次尋常的失敗。
他們的關注的重點,一直都在借機扳倒陳奇瑜及其背後的力量,從而讓自己一系的人上位。
朝堂上也确實圍繞這一點進行了近半年的鬥争。
但盧象升卻從車箱峽一役看到了流賊驚人的恢複能力。
從全員被困車箱峽,大軍十不存一,士氣散盡,隻能搖尾乞憐請求投降,到摧枯拉朽連下十幾城實力更勝從前,這中間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而已。
這種不可思議的恢複能力,讓盧象升絕望到夜不能寐。
比流賊更讓他的絕望的,是他發往京城的無數本奏疏,全都如泥牛入海。
就在他已經快要死心之時,沒想到竟然收到了京城的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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