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檸笑了笑“怪不得萱萱那麼喜歡你,總說你鬼精鬼精的,原來是真的”
我一陣尴尬“竹子姐這是在誇我嗎”
“算是吧”韓檸撥弄着頭發,彈走落在發尾上的雪花“一起走走吧,我的确有話想對你說”
我看了看依然在淅淅瀝瀝的飄着雪花的夜空“那就逛逛吧,難得今晚雪下得這麼漂亮”
“最近不是都有在下雪”韓檸伸出手接住幾粒“聽新聞說今年是最近十年來雪下的最大的一年,搞不好過幾天還會封城停運”
“真的假的,這麼吓人”
“希望是假的吧,但不管雪下的再大再漂亮反正開春以後也會化掉,到了最後什麼都留不下”韓檸呼出一口哈氣“我好久沒和男生一起在晚上一起走這樣的雪路了”
“我真榮幸”我說“所以你上次走這種雪路是什麼時候”
“大概三四年前吧,那年的蘇州飄了點不大的雪,和我那個前男友一起”韓檸擡起頭凝視着雪花籠罩的暗黃色路燈,似乎是在回憶“那時候我們也走在這樣沒什麼人的街道上,飛雪繞過路燈,但落在地上很快就化了,遠不像北方這樣可以存住厚厚的一層,所以路上滑得很,我就那樣牽着他的手,故意踩在馬路牙子邊上走得搖搖晃晃的,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和他說千萬千萬不要放開我喔,放開我我就會摔倒的,要是把臉摔受傷了你老婆就不漂亮了,他聽過之後吓壞了,把我拉的緊緊的,手都凍紅了也不肯放開”韓檸笑笑
“真看不出你這樣的女人也會說出這麼撒嬌的話”
“我也不是一直這樣不喜歡說話的啦,我以前在朋友裡話也很多的,可自從和他私奔被抓回來以後我就不太喜歡說話了,因為那個不管我說什麼都會陪我一起聊下去的那個人不在了,再加上手上的這道疤時不時還會痛”韓檸揉了揉手腕“也許這個醜疤痕這輩子都沒法消失了”
“不是可以做激光手術嗎,祛疤什麼的”
韓檸搖搖頭“沒必要,就算疤痕看不見了可我受傷的幾根手筋還是沒法恢複,留着它吧,看見它就好像看到了那時候傻的要死的自己,雖然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很苦,但我還是好懷念”
韓檸注視着自己的手腕“不過也許隻有我一個人懷念,也許他都已經找了個新的女朋友,說不定早就結婚,有孩子了也都沒準”
“你每年夏天都去蘇州和上海這兩個城市轉一大圈,真的一次都沒碰到他?”
“沒碰到過”韓檸說“那兩個城市那麼大,加在一起幾萬條街道幾千萬個人,怎麼會那麼好運氣被我遇見,最糟的沒準是我上一秒離開的咖啡廳他下一秒就推門走進來了,可我們就是遇不到,也許緣分沒了就是沒了”韓檸的神情難掩落寞,我遇見韓檸遇見的太晚,沒能見到她從前開朗陽光的樣子,看着她現在的失魂落魄,總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欠她好多
我不願再進行這樣傷心的話題,我問韓檸“所以韓檸姐你到底今晚上想對我說什麼呢”
“有個問題想問你”韓檸擡眼看向我
“但說無妨”
“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韓檸姐,你沒必要拿這種問題來問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人吧”我擺了張哭臉
“好好好那我換個問法”韓檸歎了口氣“你覺得你能看出一個人是不是喜歡另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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