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個女人熱切注視下别扭地吃過午飯,李星月跟着裴令儀來到當初陸元轲住的崇文院,三間正屋,兩間偏房,院子十分簡潔幹淨,他估摸着裴令儀應該經常過來打掃。
“車馬勞頓,肯定累了吧,一會讓秋容燒一鍋熱水洗個澡,歇息歇息。”裴令儀推開卧室的門,從櫃子裡拿出棉被鋪在床上,用手将床單上的褶皺撫平。
“嗯……好。”
李星月答應一聲,裴令儀理了一下額前亂發,讓秋容留下照顧,和秋荷走出屋子。
“小姐,少爺的胎記我已經驗過了,是真的。”
走出崇文院,秋荷笑着開口,裴令儀回望小院,眼中不自覺地流下眼淚:“這孩子,小時候那麼纏人,現在卻這麼生分,連一聲阿娘都不願意叫。”
“秋容姐,你先回去吧,我想先睡一覺,等醒來再洗澡。”
卧室裡,李星月讓秋容退下,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困意升騰,閉眼沉睡。
傍晚時分,秋荷叫醒李星月,告訴他老爺回來了,正在前院等他。李星月換上一身新衣,來到老宅大廳,裡面有三個人,陸子聿和沈如錦分坐主位,一位二十多歲的相貌堂堂的青年坐在下首,見他進來,陸子聿放下茶杯指着青年說道:“這是你阿兄元良,你們随我一起去旁邊院子裡拜見大伯。”
多年不見,我去了還不得跪下磕頭,李星月掃了一眼點頭微笑的陸元良,開口說道:“我身體不适,就不去了。”
“你大伯歸鄉養老,作為晚輩怎能不去拜見,讓别院的知道了,豈不顯得我們六房沒有禮數。”
沈如錦面色不悅道:“一牆之隔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要不然我叫幾個下人用轎子把你擡過去?”
“行了,轲兒剛回來,你就别勉強他了。”
李星月剛想說話,陸子聿起身說道:“秋荷,二少爺小時候都是你負責照料的,以後你就去崇文院吧,元良,扶着你阿娘跟我去大房。”
“奴婢遵命。”
秋荷萬福領命,陸子聿背着雙手走出大廳,沈如錦輕哼一聲,打開陸元良伸到面前的胳膊,邁步走了出去。
“二少爺,你怎麼不去啊,陸家對禮節極為看重,你這樣早晚會惹老爺生氣的。”
三人走過影壁牆,秋荷看着李星月發問,李星月随意道:“沒事,陸大人不會計較的,走,我們去外邊逛逛。”
剛說完身體不适就跑出去閑逛,二少爺也太任性了,秋荷搖頭輕歎,帶着李星月來到陸家老宅外,順着河堤路往南走一小段,踏上一座石橋。
碧水悠悠,夕陽欲落,幾株岸邊桃樹花開正豔,春風拂過,不時落下幾片粉嫩花瓣随波而去。
李星月趴在石橋圍欄上賞着風景,不經意間看到河對岸有一對青年男女在牌坊下練劍,他饒有興趣的注目觀看,秋荷輕聲說道:“那是鐵劍門的唐北風和唐芊羽,以前在這裡練武的人可多啦,自從唐老爺子帶人為唐大少爺報仇死在一位江湖魔頭手裡後,鐵劍門如今就剩下他們兄妹倆和幾位老仆人了,真是可惜。”
“哎……聽僥幸逃回來的弟子說,那魔頭心狠手辣,毫無人性,他們兄妹每天練功,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報仇雪恨,對了,少爺你住在襄陽,有沒有見過黃蓉女俠啊?”
“見過幾次,怎麼了?”李星月視線微揚,看着牌坊上的鐵劍門三字心道:“鐵劍門和陸家隔河對門,這對兄妹要是知道大仇人正在這裡,不知會不會過來拼命。”
“黃女俠是不是很漂亮,武功厲不厲害?”秋荷拉着李星月的胳膊激動的問道。
“嗯,确實很漂亮。”
李星月點頭道:“至于武功嗎……我不知道,應該還行吧。”
“什麼叫還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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