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小公子拿了兩個錦盒進來,一個方正的,一個長條的。進屋就把方正的給了衛學林,一打開驚是一個玉雕的仕女,難能可貴的是仕女的面部的玉竟是雪白的,而身上卻是青玉,渾然天成的衣裙。衛學林驚道:“你哪裡尋的啊?”小公子坐在旁邊喝着參湯笑道:“送你啦,賠罪的!”
衛學林高興地跳了起來,蹦着就要抱他,小公子一閃身躲祖父身邊了。宇文戟咳了一聲,衛學林才規矩了起來。華國公見他們倆沒事了,才松了口氣,對宇文戟道:“老夫子孫不少,卻獨獨喜歡這個,他幾日茶飯不思,愁的我也是沒了辦法!”宇文戟笑道:“學林至純,難怪國公爺喜歡呢!”
“小朗兒,聽說你得了山璟大師的畫啊?”衛老爺子問道。小公子舉着長條的錦盒呈給了華國公,衛老爺子伸手接過去展開了,一上眼就贊不絕口地說:“山璟大師的,真的是山璟的啊,這麼多年了,這畫真不是存世的,你這孩子哪裡尋來了的?世子,你看這畫風,就這麼從簡别有韻味啊!”
小公子也不參與,和衛學林在一旁聊玉器去了。衛老爺子一邊欣賞着畫作,一邊聊着:“這山璟大師要是在怕要過百了吧?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讀完,老爺子定住了!
衛伯奮死死地盯着這幅畫,再擡頭看宇文戟,隻見他認真地看着畫,似乎還在沉浸在畫風裡不能自拔,而兩個孩子正在那搗鼓玉器呢,仿佛這個世上隻有他心驚膽顫,隻有他意識到了什麼。老國公深吸了一口氣道:“小朗兒,這畫能借衛祖父把玩幾天嗎?”顧朗一聽,就一身戒備,歪着頭道:“這是我尋了幾年才尋來的,我不借。”
“顧朗,不得無禮!”宇文戟斥道。小公子撅着嘴,立在一旁特别委屈。宇文戟将畫一卷,遞給老國公了,抱歉道:“國公爺,孩子不懂事,戟代他賠罪了。這個您先拿回去,不看了差人送回來就是了。”
衛老爺子沖着顧朗道:“小朗兒,衛祖父拿回去三日,三日後必親自送回。你放心。世子,老夫今日有事,先告辭了。”說罷,帶着衛學林朝府門走了。宇文戟和顧朗随着送到了府門。
小公子看着國公府的車馬背影,歎了口氣,轉身回府了。一進書房,看見正低頭正忙的蕭雲修,沒打擾,自己去梳洗了。蕭雲修有點忙,一直沒擡頭,小姑娘就自顧自地托着小腦袋坐在院子的台階上看着院中的綠意,陽光撒在她身上,仿佛為她鍍了一層金光。蕭雲修忙完,一擡頭見她就坐在寒涼的台階上,心裡一緊。
走過來一把将她拉起來,小姑娘輕念:“雲修,你說他能參明白嗎?我若不認識他們就好了,就沒了這麼多挂念了。”蕭雲修見她如此,沒想到她竟對衛氏祖孫如此在意。不禁問道:“瀾兒,很在意衛氏這祖孫倆?”小姑娘點了點頭,道:“衛家的匈奴語太好了,讓人欽佩,衛學林雖是個纨绔,但性情單純,我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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