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聞其聲,再見其人,隻見一中老年大叔,穿衣粗布長衫,踏着虎步施施然走來~
“咦,怎麼有個小家夥,你是誰家的娃,怎麼跑我家來了?”
一時間,我百感交集,有委屈,有喜悅,更多的是羞愧和尴尬……
“那個,大叔,我是山下聾婆(外人對外婆的稱呼)的外孫,今早打材,在竹林裡迷失方向了”
“那你~怎麼來我家的?”要知道這片林子三公裡門前可是設了障眼法,自己不開門,多少年沒人踏入過院子了。
“我是聽着大公雞的叫聲跟來的。”聞言,老大叔,看了一眼大公雞,正好大公雞一眼無辜的回了一個眼,老大叔不由感到吒吒稱奇,細細打量了眼前小孩一眼,遂眼睛一瞪。
“小屁孩,你還不學好,偷我家雞蛋?”一時間,我尴尬無比。
“大叔,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餓了,早上到現在沒吃東西,我等回家了,立馬還給你”山裡不知天色,但老頭知道,從早上到現在,将近傍晚時分了,一個半大孩子,實在不容易,熟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因此,也沒有過多責怪的意思,但人家手上還拽着自家的雞蛋,總要問的。
“小孩子,要學好,别整天偷雞摸狗的”老頭聲音稍重,訓斥了一句。說完也不理他,競自走進家裡。
一時間,我心裡,進林迷路的委屈,被大公雞追逃的狼狽,遇到老頭被抓現行的羞愧,全部湧上心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但倔犟的我,沒有哭出聲。
老頭進屋一會兒,又出來了,看到小屁孩還拄在那,隻是肩膀不停的抽動,眼淚顆顆掉落,一時間側隐之心泛動,遞過去兩個大紅番薯。
“别哭了,叔沒怪你,隻是小孩子不能學偷東西,知道嗎?”
“大叔,我知道了,我回去一定還給你”老頭隻是笑笑,摸了摸小孩的頭……
“走吧,我送你回去,不然等下天黑了”聞言……我喜上眉梢~
“大叔,你說真的?我都試過好幾次了,都出不去”
“你能進來都是奇遇了,要是還能出去,你不是生而知之的人啦,還要我這種人幹嘛”老頭心裡想到
“真的,走吧,你說是聾婆子的外孫是吧?聾婆子我知道啊,你家特别困難,但聽說她的外孫特别懂事兒,你?”老頭一邊調侃,一邊帶着小孩走。
“大叔,對不起,我是真的餓極了,我一定會還給你的,”小孩說的特别認真。
“再說,我還被你的大公雞追啄了一下午”小孩嘀咕道。
老頭何其耳目,聞言~
“哈哈哈,你小子别的不說,挺能跑,把我家又鳥都累到了”
“我從小上山打柴,打完材都是跑着去上學的,路可遠了,嘿嘿,這也沒啥”一大一小說着說着,不由得走出了林子,說也奇怪,有些路,大叔明明可以直着走,偏要繞圈子再回來,有些路,看着前方茂密的竹林沒路了,大叔直着一步跨出去,又出現路在腳下了。讓我小小的頭腦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到林子外了,以後打材不要走林子那麼深,我就送你到這了,你認識回家的路吧?”
“認識的,認識的,謝謝大叔”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好,那你快回去吧。”
“大叔,我走了,我外婆要等急了”說着,飛奔回去,遠遠傳來聲音
“大叔,雞蛋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老頭笑笑,轉身一步跨出,已經出現在小孩打柴的地方,細看之下,并無疑點。
“可能我想多了”老頭喃喃細語,自嘲一笑,轉身,徐徐向茅草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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