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然殺意撲面而至。
浸水白巾舉到頭頂,水珠如斷線一般顆顆砸在楊鳴面上。
楊鳴面不改色,泰然自若。
魏成福表情猙獰,猛捏白巾兇狠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隻是将目光放在鐵門門縫的一絲光亮上,楊鳴看都不看他平靜道:“第一次殺人需要克服太多負面情緒”
“驚疑”
“不安”
“恐懼,等等”
腦海中天平左側如地面的土色托盤上,已經由白霧凝成‘魏成福’小人。
右側空無一物。
萬物有價。
可龍頭指針卻仍然不偏不倚。
意味着眼前這人的生死全在自己一念之間!
可真吓死老子了。
楊鳴放松緊繃心神,鎮定笑道:“我可是說服了自己半年之久,你呢,連主任?”
無力感瞬間充斥全身,魏成福頹然栽倒在地,仰望天花闆苦笑道:“你說得對,遲疑,惶恐”
“可我殺過人”
楊鳴心頭一恸,開始正視這位滿臉平靜的彪形大漢。
“我隻是想折磨他,并不是想殺了個他,可還是失了手”
“半年來眼前不時出現那張人臉”,魏成福恢複了幾分常色:“我每逢半夜都會驚醒,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變得萎靡,日日恍恍惚惚”
楊鳴平靜道:“怎麼不殺我保全自己?”
魏成福盯着眼前少年笑道:“你說的詭異空間我沒有絲毫印象,可來到異世,總有一種物是人非的莫名孤單感,覺得和這片天地格格不入”
“而你呢,楊鳴,又是我唯一可以敞開心扉的人,在沒有必死局面前,我不會殺你,相反還會與你同仇敵忾”
魏成福笑道:“再說了,你帶我來這裡,肯定留了後手,有我目前難以理解制服手段,就像在我辦公室把頭顱摘下來一樣”
他托着下巴比劃道:“你死了,說不準我也就死了,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你想多了。
沒有後手。
沒有任何手段。
甚至帶你來都是我一次心血來潮的嘗試。
隻是沒想到能成功罷了。
鎖鍊嘩嘩作響,楊鳴艱難攤開掌心笑道:“人活兩世之前的恩怨就不提,你既然死了一次,往事不可追,之後你我算是統一戰線的盟友”
他沒有說出魏成福生死盡在掌中的事實。
算是藏一線。
也想着兩人關系沒必要非得分出個高低。
兩人相視一笑,魏成福與他輕輕擊掌達成共識,壓低聲音問道:“目前如何破局?”
楊鳴沉默不語。
魏成福摸着下巴分析道:“我們所處清虛門,能借的勢隻有門中的大人物,可你一來剛入山,二來身份不過屈屈外門,倘若說結識了什麼大人物,連我都不信”
他站起身子,來回踱步突然道:“我這個身份更為尋常,所交都是些狗囊飯袋”
“借勢不行,得硬闖”,魏成福有些猶豫:“我纏住門口成旭,你盡力跑吧”
這兩句話倒是有了點人情味,可要想在守衛重重的執法堂逃離生天,還不如祈求執法堂放他一馬。
楊鳴皺眉道:“我沒有修行,肉體凡胎跑不了多遠”
黑暗牢房一時陷入沉寂。
“其實還有個辦法”
魏成福遲疑問道:“你說的辦法,難道是找出幕後真兇?”
“難辦,難辦”,他搖頭否定:“先不說大人物聽不聽你解釋,退一萬步講,即使有人聽你解釋,又有幾人相信?你這個替罪羊到底是怎麼個替法?”
魏成福繼續道:“若是替幕後之人背了鍋,再掙紮也是無用,若是替執法堂背鍋,得盡快抓住真兇,才有一線渺茫生機”
“所有的一切,都得建立在一個前提上”
“他們得耐心聽你解釋”
魏成福說的沒錯,楊鳴閉上雙目,權衡難易,心中有了稍許計較,隻是沒有個清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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