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案後的元毓低語了一聲。
李宵玉一時沒反應過來,仍是看着門口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元寶連忙走到了她身邊。
“小魚姑娘,快些去司墨……”
聽得元寶的聲音,李宵這才回過神來。她快着腳步走到案前,看了眼墨匣,發現裡面已是放了一方新墨錠,烏溜溜的發着光亮,一看就知道肯定又是什麼名貴之品。她小心拿了取了出來,心裡默念着,這會一定要動作輕柔,可不能向昨日那般魯莽。
李宵玉一手撚袖,雖一手捏住墨錠,手上輕緩着,繞着硯台底部畫着圓圈,見得墨汗漸濃,又拿起硯滴注了點水入硯台。
自李宵玉拿起墨錠,元毓就時不時瞥她一眼,見她的動作比起昨日娴熟輕緩多了,似是一夜之間就得了研墨的要領。
“怎麼,昨夜回去惡補了?”元毓垂着眉眼問了一聲。
“大王英明,這都猜到了……我想着大王既是賞識于我,我一定得盡心伺候,所以昨夜借了我家公主的墨和硯,又請教了阿諾姐姐,回去後熬了半宿,總算得了研究出一點門道了……”李宵玉有些得意地道,實際是阿諾聽說了她要來宣政殿當差的事,急得跟什麼似,連夜取了墨和硯來,硬逼着她學了一通。
元毓聽得沒說話,隻是抿了下嘴角,專心看自己的折子了。
李宵玉耐着性子研了好一會兒,見得墨色漸濃,她長舒一口氣,順手将墨錠放在了硯堂上。
“大王,墨都研好了,請用吧……”李宵玉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指着案上硯台中的墨汁。
元毓聞言擡起頭,擡手自筆架上取了一支羊毫筆,擡手至硯台時,待看到硯堂上的東西時,眉心擰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頓住了。
“怎麼了,這墨有什麼問題嗎?”李宵玉見了他的神色好似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
“你知道那是做什麼用的嗎?”元毓指着案頭的一隻小物件問道。
李宵玉擡眼看過去,待看到元毓所指那形似小案幾的東西,她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這小物件叫做“墨床”,是專門用來放濕潤過後的墨錠的。剛才自己的墨錠放哪兒了?李宵玉心裡一慌,再看一眼,就發現那塊墨錠赫然躺在硯台之上。她暗叫一聲糟了,飛快地擡手,想将那墨錠拿起來。
“住手……”
元毓趕緊出聲阻止,已是來不及了,李宵玉的手已是按到那墨錠之上,還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她沒将墨錠拿起來,卻是将硯台整個帶斜了,“砰”的一聲響,裡面的墨全都翻到了案幾之上,墨汁四濺着,不僅濺到案幾上的奏章上,就連元毓的袖子上都濺上了幾滴梅花似的墨團。
李宵玉頓時傻了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呆住了。她沒想到那墨錠這麼快就跟硯台黏在了一起。完了,完了,當差第一天就出師不利,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元毓這回肯定是不會再容忍她了。
元毓看着一案的狼藉,皺了下眉,又睥了一眼李宵玉,口中真想說句不好聽的出來,可是眼一擡,那個始作俑者雙水盈盈眼睛看着他,裡面淨是驚慌之色,還得粉唇咬了一點,芊細的身子也好似在瑟瑟發抖。
“收拾一下……”
元毓明顯将聲音放低又放緩了。李宵玉聽了如蒙大赦,連聲應着去尋清水和抹布去了。
外成的元寶已是聽得裡面動靜,快步走了進來,一眼見得元毓的衣袖都髒污了,趕緊叫着外面的小内侍去為大王取衣裳來。
不多時,李宵玉端着隻水盆進了屋,她一邊收拾着,心裡面卻在暗自慶辛,好險啊,要不是剛才腦中靈光一閃,裝出一副又害怕又可憐的模樣,否則自己肯定要被罰。看來自小慣用的這招“闖禍善後”大法,對這看起來冷冰冰的越王也是有用的。李宵玉一邊想着,一邊在心裡壞笑了幾聲。
眼見得案上都收拾幹淨,隻剩下一本奏章上的還有些墨迹,李宵玉拿了起來,用抹布輕拭了幾下,發現上面的字都被糊成了一團黑乎乎的。她吐着舌頭心道一聲糟了,趕緊拿起抹布又拭幾下,可那水紋紙寫就的奏折頓時就破了一個大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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