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從獲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果然瞧見了那個大娘——此刻她再不是古道熱腸模樣,也沒有被人揭穿的惱羞成怒,那與旁人無異的一臉怨毒,平白又添了幾分。
那老者顯然是知道眼前二人不好惹,可他既然豁出去了,也就無所謂怕不怕,隻見他擡手,無數盞白燈籠飛起,轉瞬間将鄭從獲和國滿圍住。
鄭從獲正想問國滿怎麼辦,眼前哪裡還有國滿?
人群不見了,國滿也不見了,眼前隻有一盞盞白燈籠,白燈籠上漸漸出現一張臉——
國滿的臉。
本來想拿白燈籠下手的鄭從獲,瞬間不敢動了。她知道幻境的厲害,貿然出手,隻怕會傷了國滿,隻好閉眼試圖尋找片刻甯靜。
目前,危險氣息尚且不強。
鄭從獲睜眼,隻見那白燈籠一個接一個晃動起來,晃的人頭暈眼花。她知道不好,急急在周身做了個結界,誰知結界未成,眼前的白燈籠卻毫無預兆地消失了。
烏雲已散,太陽露了頭,卻是夕陽,夕陽灑在人身上,金光閃閃。
紫水晶面具在迎着陽光,染了些金色。
那群人先是木然地看着眼前變故,然後也不知是誰開的頭,“哇”地一聲哭出來,接着哭聲此起彼伏,捶足頓胸,好不凄慘。
第13章親娘親
事情鬧到如此田地,鄭從獲原本那點僥幸也沒了。倘若這些人兇神惡煞喊打喊殺,大可以野蠻些,武力解決,如今哭了一點,倒像是鄭從獲欺負了他們。
紫衣默然瞧着,良久,大概是發覺再不說幾句就散不了場,這才冷冷道:“哭什麼?巫神又不會要你們的命。”
離開往屆山的巫神,已經快忘掉自己的職責了。
她這一說,得不到同情的人哭聲震天。
震天的哭聲沒有招來巫神,倒是招了另一波人。
幾個奴仆打扮的青年護着一頂軟轎快步走來,軟轎落下,走出一個身着黑衣的婦人。那群人一見那黑衣婦人,紛紛跪倒在地,口中喊什麼“大法師”,其恭敬程度,不亞于祭拜巫神。
第一眼,鄭從獲隻覺得那婦人貴氣逼人,再看一眼,已然溫和許多,而她這兩眼過去,那婦人已經三言兩語安撫了人群,人群一散,她便快步朝這邊過來。
“從獲,是你嗎?”
“你回來……”
那婦人動作極快,轉眼便到了鄭從獲面前,其激動模樣不亞于之前小鎮上那群人,直把鄭從獲吓得呆了。
國滿挺身上前,一邊護着鄭從獲,一邊攔着那婦人,“你是什麼人?我們不認識你。”
本來鄭從獲還被對方口中“從獲”二字攪昏了頭,現在被國滿兩句話點醒,立刻明白過來。她和國滿的真實身份,隻有多祜上神知道,連那個紫衣都未必能确定,這黑衣婦人是從何處得知?
事出蹊跷,死賴着不認便是了。
那黑衣婦人聽了國滿的話,愣在當場,她目光從國滿身上掃過,最終黏在鄭從獲身上,上下打量,“怎麼會?”
片刻遲疑,那婦人開始絮絮叨叨,大概的意思是:她不該逼着自己的女兒“從獲”繼承家業,導緻女兒不堪承受壓力離家出走,而這一走就是三年。三年的時間,她用盡了各種辦法,怎麼也找不到女兒,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今日母女重逢,做女兒的卻不肯認這個母親,這是不肯原諒她了。
鄭從獲聽得壓力很大,她絕不是那種為了躲避繼承家業而離家出走的人,要說國滿能做出這種事都還靠譜些。她絕不是眼前之人的女兒,黑衣婦人絕對是認錯人了,可對方不肯罷休的模樣,恐怕也麻煩。
擔心黑衣婦人是哪裡來的鬼怪,鄭從獲還悄悄打量起對方,确定是個活人。既然是個活人,那就好辦了。反正此從獲非彼從獲,她是絕不會跟這黑衣婦人回去的。
“我說了,我不是。”
這麼硬氣的話落在黑衣婦人耳中,得到一絲苦笑,“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不少,長着同一張臉的也有,這二者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難道還有假?”
鄭從獲一時語塞,她要怎麼反駁呢?她絕不會是此人的女兒,可對方說的有鼻子有眼,幾乎要将她說服了。
太陽完全落到山那邊,紫衣終于發話了:“夫人,這位姑娘失了記憶,很多事想不起來,莫要見怪。”
鄭從獲目瞪口呆,還有這事?
國滿默不作聲,隻遞過一個眼色,那意思是“一切聽紫衣的”。
鄭從獲也隻好保持沉默。
黑衣婦人聽了紫衣的話,面上又多了幾分愧疚心疼,瞧着鄭從獲的眼神越發慈愛。她問起鄭從獲為何失憶,紫衣便說當初遊曆天下,在路邊瞧見了奄奄一息的鄭從獲,善心大發,将人帶回去救治,誰知人救好了腦子卻壞了,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藥也不見好,令她十分無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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