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含問:“那……楚雪澤如今怎樣了?”
明修況道:“尚在昏迷,還未問話,就在衙門的偏房之中躺着。”
“我去看看他。”
“去吧,順便也看看這些卷宗。”明修況将别院衆人的口供遞給她,林靜含接過了便往偏房那邊走。
推開門,屋内一片漆黑,楚雪澤是今天中午擡進來的,大夫粗略看過後,就沒有人來過了。林靜含點亮的燈盞,看向在床上靜靜躺着的人。
楚雪澤的額頭被包上了紗布,仍有幾縷血迹滲出紗面,脖子上有瘀紫的掐痕,一直蔓延到了衣服下面,手也擦破了。昏黃的燈映在他臉上,也暖不了那憔悴的蒼白。
林靜含又多點了一盞燈,她又去找了明修況要上次明挽珠給過的傷藥,回到房内,拉起楚雪澤的手擱在被子上,把藥細細地抹在傷口處。
他的手輕輕地動了下,“含娘……含娘……”有虛弱的聲音從上方穿來。
林靜含擡頭看去,人并沒有醒,他緊閉着眼睛,嘴唇翳動,能聽出聲音的沙啞,原來隻是起了幾句夢呓。
“含娘……”聲音裡滿是委屈,有滾燙的淚珠滾落下來,林靜含看着不對,擡手貼在他的額頭上,竟然是發燒了。
“含娘。”楚雪澤仍喊着她的名字。
“我在……”她低低應了一聲。
應完又将楚雪澤的衣領微微掀開,白皙修長的脖子上,青紫的瘀痕更顯得猙獰,直蔓延到了鎖骨的下面。
林靜含皺緊了眉頭,她想到明修況說楚雪澤是倒在了蔣丘明的房中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又受了些什麼罪。
上完了藥她就譴人去抓了退燒藥,接着林靜含就着燈火,翻開了那卷卷宗,上面詳細的記述了别院兇案的狀況和幾個蔣丘明友人的口供。
昨日蔣丘明請了幾個朋友,在城郊的别院中飲酒作樂,宴席之後将楚雪澤帶回了房中,之後衆人各自在别院的客房之中休息。
織雲樓妓子紅嫣疑似撞見了闖入的藥癡弟子,被他殺了,之後藥癡弟子東跑西竄進了刺史的卧房之中。
柳霜月自陳是追着藥癡弟子進了别院之中,在漆黑的房中,藥癡弟子随手扯過蔣丘明替自己擋了到,在那之前,蔣丘明已經被藥癡弟子砍成了重傷,楚雪澤她未看到,可能是在那之前就已經倒在了地上,而驗屍的結果也和她的陳詞符合。
如此看來,刺史公子當真是被誤殺的,如今兩個兇手,一個已經被殺死了,一個關在了大牢裡,看來應該很快就可以結案了。
看完了卷宗,她坐在床邊,眼睛看向屋内的暗處,陷入了思考,她原是想明天就走了,若是這别莊的案子明天還沒有結果,她怕是放心不下一走了之。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穿來了細微的響動,她看去,楚雪澤一睜開了眼睛看她,隻是眼睫低垂着,看上去委屈又迷蒙,像是還沒有清醒過來。
“醒了,要喝水嗎?”
他有些懵懂地點點頭,林靜含就上前将人扶起來,躺在靠枕上,當他茶杯握在手裡,他才真的回過神來,一眼不錯地看着她。
林靜含被盯着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們上次告别得并不太愉快,猶豫了半晌,說了一句:“沒事了。”
這話好像刺到了什麼,楚雪澤緊抿着唇,低頭将茶盞舉到嘴邊小口地喝。
林靜含卻聽到了小聲的哽咽,她掐起楚雪澤的下巴,将他藏在的臉擡起來,就看見了眼角的淚痕。
“發生什麼事?”
楚雪澤卻搖搖頭,閉緊了唇不願說話,林靜含誤以為他還在因為自己拒絕了他而生氣,不肯把真相告訴她。
沒辦法,她起身出門讓捕快跟明修況傳話,隻說楚雪澤醒了。
回來“威脅”道:“再哭,待會就有人來看了。”
他聽了這話,趕緊那袖子抹了抹眼睛,搓得眼睛直泛紅。
很快明修況就進了房間,雖然外頭穿他與織雲樓雪澤公子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交情,但這也隻是二人第二次見面。
“行了,我這便問供吧。”明修況在方桌上攤開了一張紙。
楚雪澤想起身,卻被林靜含按着,他隻好朝躺着明修況說道:“是,大人隻管問便是。”原本清悠的聲音變得嘶啞低沉,可見喉嚨傷得厲害。
明修況問:“刺史公子死的那一晚,你也在房中,這是為何?”
才問第一句,楚雪澤就沉默了許久,明修況也不催他,隻是雙目中透着威嚴,似乎不管他說的是什麼,都會帶着懷疑,審視他話中可能出現的漏洞。
他擡眼看林靜含一眼,說道:“是蔣公子将我拉到房中的。”這像是在重複明修況的話,隻是眼睫毛如蝶翅般顫動着,洩露了他那不安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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