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鋒幼年在溫哥華長大,對雪并不陌生,隻是後來回到南國的香港又是常常全年的空中飛人,如今看到久違的潔白,就不由的有一種返樸歸真的感覺,好像時光倒流回十五歲前,還是小小孩童,好玩愛鬧,彼時沒那麼多心事,也沒那麼多防備。無歡冷眼看着一團雪向自己飛來,足尖一點便閃了過去。雖然看不到臉,但從那幾乎變了調的笑聲裡也可以聽出快樂。不自覺的被感染,扇子輕輕一揮……介個……剛剛是又下了一場暴風雨了嗎?可憐的小謝萬般艱難的從雪堆裡把自己拔出來。原本安靜祥和的空氣中忽然透出一絲緊張的氣息,無歡有天生的敏感,馬上臉色一變,凝神靜聽時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傳來似暴雨驟風。不多時他的銀甲侍衛自林外飛奔而來,領頭那位一騎近便翻身下馬跪倒,無歡神色冷淡傲然而立,等着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ldo;爵爺,剛剛有探子來報,不遠處發現有一群叛軍往這邊靠近。&rdo;無歡眼中有淡淡的厭煩與不屑,隻輕描淡寫的一句:&ldo;那就交給你了。&rdo;竟徑自走到霆鋒身邊去看他如何狼狽的撲身上的雪。很快的一陣馬蹄的喧嚣傳過來,天邊揚起漫天的雪塵。人很多,衣服穿得各各不同,有幾個眼中精光四射顯見不是庸手。打頭的一個穿了一件暗紅色的長袍,篷了一頭亂發嘿嘿的笑道:&ldo;無歡,你這黃口小兒,終于還是落到了老子手裡!&rdo;無歡竟不回頭看他,隻淡淡一笑:&ldo;每年都有無數要殺北公爵無歡的人,可惜他們到最後都成了被殺的人,這一次我是不是應該要留下些活口呢?也好讓後來人得到些經驗,别這麼前仆後繼。&rdo;紅袍人大怒,嘶聲道:&ldo;你小子,休得張狂。&rdo;當下一拍馬,直沖過來。無歡将手中的扇子一張,擋在霆鋒的眼前,輕聲道:&ldo;不要看!&rdo;不要看?霆鋒隻知有事在發生,卻茫茫然搞不清楚狀況,正要探頭張望……隻覺一陣冰銳刻骨,後頸被無歡鎖住全身都動彈不得。&ldo;到,到底出什麼事了?&rdo;&ldo;你不用管……不關你的事。&rdo;雖然在北公爵府住了好幾個月,但如此靠近無歡卻是第一次,總覺得有一股清幽的冷香萦繞不散,令他心神一蕩,魂搖影動,一時間身旁殺得天價的嘶吼竟都聽不到了。又過了一陣金戈交擊之聲漸止,那紅袍人的聲音又沙了一份,似有負痛:&ldo;無歡,我看這次還有誰能救你……&rdo;無歡眼睛裡卻似真的沒有他,隻偏過頭去在霆鋒耳邊說:&ldo;閉上眼睛,不要看。&rdo;如果說一聲不看就真的會不看的……那也就不叫謝霆鋒了!霆鋒隻覺眼前一亮,一股腥風撲面而來,馬上舉目四顧……原本聖潔的雪原已經化為修羅場,殷紅到刺目的鮮血,斷肢殘臂……雖然拍過很多兇殺的戲,但卻是第一次如此真實的面對死亡,第一次知道原來破碎的人體是如此醜陋,而新鮮的血液有着如此濃烈的味道,霆鋒胃中一陣翻騰,幾乎壓不住。無歡已經迅疾的飛掠出去,似一隻潑墨的鷹。&ldo;小心……&rdo;霆鋒一聲驚呼硬生生斷在喉間……兩把陰陽寶扇在無歡的手掌間飛旋跳躍,右手陽扇勢大力沉,左手陰扇輕靈精準,扇廓一周俱是鋒銳的利齒,觸者皆亡。無歡似一隻穿花墨蝶于劍影刀光中騰挪跌宕,翻飛的衣袂劃出絕美的圖形。無歡以美貌聞名天下,任誰都沒想到這樣一個精雕細作的玉人兒,竟會有這樣好功夫,眼見着他淡淡眉宇,落落容顔,顯然尚未出全力,刺客們卻已經頂不住了。終于有人發現了呆立在一旁的霆鋒,疾步沖過來當他是最後的救命符碟。霆鋒吓得急退,但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沒經曆過總是腿軟,踉踉跄跄自己幾乎都要将自己絆倒。無歡眼觀六路,當下陰扇脫手飛出直射過來,霆鋒眼睜睜看着此人在自己面前胸口破開一個大洞,腥熱粘稠的血液四處飛濺……這下子那裡還忍得住,俯身彎下腰去吐得昏天黑地,嘴裡自鹹到酸,自酸到澀,再由澀到苦……淚涕橫流。恍惚間聽到最後一聲慘叫,一場殺戮嘎然而止,這漫漫雪原隻剩下蕭瑟的風撕裂着從耳邊割過,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雪‐‐又飄飄蕩蕩的自九天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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