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紫腰間系着碎花圍裙,正抓着切碎的蔥花往蘸水裡撒,旁邊案闆上擺放着冒着熱氣的紅燒鲫魚、酸辣土豆絲和用不鏽鋼鍋蓋蓋着的水煮白菜,“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今天各科老師都要開會,不上晚自習。”說着莫春頭也不回,扭開水龍頭,清洗幹淨手,準備幫忙将菜肴端上桌。
其實原本還能更早一點到家的,都怪今天車上遇到的那個家夥,一直抓着她手機不放,害她坐過了站,回來又多花了一些時間。
真是想想就來氣。
窗外溫暖的夕陽已漸漸消逝,湧上一層朦胧黯淡的夜色。
莫春按下客廳牆壁上燈的開關,昏黃溫馨的燈光布滿整個客廳,和母親邱紫隔着飯桌面對面坐着,開始享用晚飯。
吃晚飯時邱紫提到了旁系親屬裡的一個女孩,算起來是莫春的表妹,因為她父母有事要出遠門一段時間,放心不下她一個人在家,所以拜托邱紫照顧她,過幾天會搬過來小住。
聽邱紫的描述,那個表妹李澄末性情乖巧懂事,還在讀初二,雖然成績不怎麼樣,但是人很聽話,脾氣也好,相處起來應該不難。
邱紫還說,莫春還沒上小學的時候,當時去小縣城的鄉裡玩,還和那個表妹一起去小溪裡捉過螃蟹。
當時就她倆,沒有大人跟着,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兩個小姑娘摔進水裡,弄得渾身都濕哒哒的,回來被兩家大人狠狠教訓了一頓。
好在那是個很淺的溪流,水流也緩,在裡面躺着也不會有太大事,頂多感冒發個燒。
但有關這些,莫春已經不記得了。
晚飯過後,餐桌收拾完,莫春将碗筷清洗幹淨,回到卧室拿起手機。剛點開,她就看到了一條好友申請,還附帶了一句話:我是李澄末。
同意後對方安安靜靜的,沒有主動發消息,莫春也是,就這樣,兩人在對方列表裡躺屍。
……
次日清晨,莫春早早起床趕去學校。
日複一日的學習生活并無多大差異,無非就是拼命背背背,寫寫寫,念念念。
黑闆上解題的過程密密麻麻,文言實詞虛詞怎麼也背不完,老師的勵志語錄在耳邊說了一遍又一遍,枯燥又乏味。
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班裡人一個個都湧出了教室門,少部分奔向學校的食堂,大部分則是選擇了校外的小館子。
等到教室空無一人,莫春起身,不打算吃午飯,準備回寝室休息。下了教學樓樓梯,學校集會廳在一樓,沒有上鎖,兩扇大門半掩着。
集會廳裡一直放着一架鋼琴,這個點學校這些地方都是靜悄悄的,正好可以練練。
莫春舉步走過去,手剛觸摸到門,還沒來得及向裡推,裡面傳來淺淺的對話聲。
集會廳占地面積很大,高度比普通教室高很多,能容納一千多人,平時除了開會什麼的,也幾乎用不上。
裡面很空曠,除了正前方的一個大屏幕,其他擺放的幾乎都是些小凳子,沒有什麼大物件。
現在裡面說話都能聽到一點點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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