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幕景緻若是落到太子殿下眼裡,大抵能氣得降罪于小姐了吧,小竹心道。
不過此事也怪不得小姐,小姐與太子殿下本就不像與表少爺他們那般親近,忘性一發記不住,再正常不過。
“小姐,要不我們走過去好了?橫豎也不差多遠了。”小竹眼梢一動,扭頭看着她。
聞言,薛翦隻是笑,有幾分打趣道:“是爹爹吩咐你‘押送’我過去了不成?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今日這番景象,的确是人多到将街道圍得水洩不通,烏壓壓一片。
想必太子定然也知曉,說不定他自己都被困在路上了呢。
薛翦複又往後頭一靠,眼簾淺淺一搭,沒再說話。
第51章相撞李聿倏然出聲制住了她,嗓音修潤
每逢中秋,攬月樓内外都攢聚着好幾圈身影,人滿為患。那些留在豫京裡的外鄉客紛紛湧至此,飲酒留詩,撫琴賦詞。
能在這裡尋得一座,當真是被浸到了風雅墨意之中。
二樓的位置被修築得推出去了許多,臨街懸空,沿邊砌着矮欄,欄上無窗,隻需垂眼便能将樓下熙熙攘攘的熱鬧景緻盡收眼底。
居于中間的客座上正兩兩對立坐着四名錦衣男子,幾盞大紅燈籠高挂于檐下,随着輾轉而過的柔風微微晃動,同月一起灑下淺秀的光輝。
周灏偏頭瞧了眼樓内圍聚一塊兒肆意閑聊的幾人,漫不經心地撇了撇嘴:“都過去這麼多日了,他們竟然還在議論秦家小姐那事兒。”
話落,楚善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亦是一副不屑之色。
自從前幾日張秦兩家小姐被尋回後,他每每走到一茶館酒樓,都能恰巧聽見薛翦的名字,無一不是在談論她的義舉。
更有甚者,驚堂木一敲,加之一張銅唇鐵舌,生生為她編了一出“俠肝義膽,正氣凜然,隻身前往匪處救人”的大戲。
說的勝過唱的,若非故事正主名喚薛翦,他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思及此,楚善眸底又添了兩分譏诮,話聲掩着幾許酸意:“這不是近來京中也沒旁的事可聊了麼?”
話間,又将視線調到了案上,眼簾一垂,神色微愠,“甯甯一聽說是薛翦将人救出來的,那小嘴一張一合給我唠了好幾天!俨然是要把她供奉為神了!”
聞言,章佑抿了口杯中殘酒,眼底的揶揄似有溫度般地擲了過去,刺燙在楚善身上,嗓音含笑。
“六小姐嫉惡好善,性情又開朗活潑,乍一聽聞薛翦做的這番善舉,會如此反應也不為過。倒是你這個做兄長的,怎麼這麼小氣?”
似是嫌沒說夠,又補了一句:“連一姑娘的醋都吃。”
楚善一聽,倏爾擡眸瞪了過去,聲音略顯幾分急切:“誰吃醋了?”
但見對面之人嘴角牽着一層戲谑,臉上就差寫着“當然是你”幾個大字。
楚善被他這麼一調侃,忽而就笑了,繼而話聲幽涼,徐徐說道:“我發現你最近好像總是不站與我的立場,盡幫薛翦說話。”
畫舫上如是,藏花樓内亦如此。
他莫不是看上薛翦了?
這個念頭陡然從他心間冒出,令他吓了一瞬,猶不敢置信地将眸光定在章佑身上。
這偌大的京城裡,難道沒有别的女子了麼?他怎麼能喜歡薛翦那個頑劣的丫頭?
就在此時,章佑“嘩”地一聲振開了折扇,端起一副翩翩清貴玉公子的姿态,淡聲說着:“我這叫不偏不倚,中庸之道。”
言畢,楚善一聲一頓地冷笑了兩下,腹間抖得似被人毆打了一般,渾身滲透着鄙夷之意。
繼而扭頭用手肘撞了撞身旁之人,“李聿,你來——”
“評評理”三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見李聿背靠椅闆而坐,左手壓着酒杯擱在桌上,姿态慵懶,嘴邊噙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目光分毫不離地落在樓下一駕深褐色的馬車上。
話到嘴邊倏然一換:“你看什麼呢?”
此時街上車馬人群熙來攘往,除卻兩旁猜着燈謎、販着燈籠的攤肆,也沒什麼好瞧的了罷。
李聿被他一問,思緒漸漸回籠,唇畔仰起的那縷笑意明朗熠燦,順其而上爬至眼底,一面說着,一面捋了捋衣袍袖擺,站起了身,低頭看着他們。
“忽然想起前日黃先生置下的課業我還尚未動筆,就先走了。”
方一說完,便見他袍角一揮,任楚善如何在後喊也沒回頭地往長梯下去。
“他什麼意思啊?黃先生不是說中秋休沐,讓大家好好過節,就不布置文章讓我們寫了麼?”楚善眉心輕輕漩起,隻覺李聿古怪非常。
章佑望着長梯上那抹雪青色的身影,彎了彎唇,語氣意味深長:“說不定,是去尋什麼人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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