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二記得,他看過的電影裡曾有一句話,讓他不明覺厲,那就是:一個政府,如果不能把武器賣給它的敵人,它便算不上合格的政府。
以此類推,商人也不該挑顧客,所以太二質疑恭子的營銷策略,認為其不賣給敵對關系的少女團成員,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
恭子聽完太二的說法後,隻是微微一笑。
“太二君,你說得對。”恭子先是同意了太二的說法,但随即她語氣一轉,“隻是不夠全面。”
按照恭子的說法:所謂把武器賣給敵人,那都是後續了,或者說最後一步,在把武器賣給敵人之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一步,就是把緊俏貨隻賣給我的朋友!”恭子細緻的教導着太二,仿佛想把太二培育成一個合格的奸商。
太二現在已經不再對電影裡的台詞不明覺厲了,而是對恭子的話不明覺厲起來。
“接着,我要制造出貨源嚴重不足的表面現象!”恭子繼續說道:“這樣一來,即使是朋友,我也能從她們那裡榨取……錯了,不是這個詞,應該是從她們那裡獲得更多的回報。”
太二:你這人……早晚沒朋友!不,你現在已經差不多等于沒朋友了,繪裡香那種病人根本不懂朋友是什麼,所以你們才能維持着關系。
“再之後,我需要我的朋友們,把我有緊俏貨的消息傳出去。”恭子不知道太二在暗中诋毀她,仍然一心一意的給太二講解着,她在朋友交易方面的豐富經驗。
“我的敵人會先懷疑,随之試探,最後相信,并尋求跟我交易,這樣一來,我就能……嘿嘿嘿!”恭子說到興奮之處,忍不住發出了笑聲。
太二能明白恭子為什麼笑:賺錢隻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恭子能報複她的敵人!
一個小小的,隻有幾十人的少女團,就能勾心鬥角到這種地步,讓太二不得不發自内心的感歎。
不過,在恭子眼裡,她們少女團的一切都是正常現象,藍星的各個超凡群體中,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内鬥,可是……
“大家内鬥歸内鬥,遇到外部問題的時候,還是會抱團的。”恭子知道太二不喜歡自己人和自己人内耗——因為太二獨在藍星為異客,缺乏安全感,也很難把誰當成真正的自己人,所以太二才會無意間表現出,對内鬥的不滿,恭子不知道太二的真實心理,但恭子能感覺出太二的想法,這才跟太二解釋一下。
太二輕輕點頭,卻沒有說什麼——能說什麼啊,他認識恭子以來,光看見恭子和“朋友”做交易,然後視少女團的成員為敵人了,真沒看見恭子和“朋友”,以及剩下那些團成員齊心協力,對抗外人的時候。
“或者對現在的藍星超凡來說,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外人吧……”太二這個真正意義上的外人,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在一般有超凡和普通人共存的世界裡,超凡最大的外人,也是他們最大的敵人,就是普通人。
超凡和普通人之間的不同,是大部分有超凡的世界中,最尖銳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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