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
驚墨沒說什麼,神情看上去不甚滿意。
甯甯再次跌入茫茫大霧之中,她索性在大霧中躺平,等着到目的地。
聽着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甯甯腦袋放空,隻覺得身心輕盈,像一朵沒有重量的雲。
驚墨将甯甯帶回到魔宮正殿後,人就不知道去哪了。甯甯獨自在大殿待了片刻,才有魔侍進來将她帶到水牢。
魔侍帶着甯甯七拐八拐,都把她給繞暈了。這水牢的布局簡直是山路十八彎,一路上還設置了層層結界,外人怕是進不去也出不來。
關押晴落的地方,是個冰溶洞,上方有數百根冰柱。晴落被懸空吊起,兩隻手各綁在一根冰柱上,冰柱正在融化,水珠一滴滴往下落。下方是黃色污濁的水,不斷翻滾着。
甯甯看那底下的水冒着氣泡,直覺這液體不是什麼溫和的東西,掉下去多半會沒命。而綁住晴落的兩根冰柱,看上去支撐不了多久。
雖說最後都是要死,但比起被魔尊一擊斃命,這樣提心吊膽不知何時沒命的死法,顯然更加折磨人,也更為殘酷。
魔侍将甯甯帶到地方,就自動退了出去,給兩人留下單純相處的空間。
晴落擡起那張形容枯槁的臉,淡淡地望了甯甯一眼,又垂了下去。
甯甯本以為晴落會辱罵她、諷刺她或者是求自己救她出去,不管她是何種反應,甯甯都想好了應對的措辭。
可晴落現在這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倒讓她不知如何開口了。
良久,甯甯才道:“晴落,你别灰心,你身上和臉上的傷,我可以幫你治。”
晴落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忽然大笑起來。
甯甯不知她在笑什麼,有些怔忡不安。
晴落笑夠了,漸漸止住笑聲,仍是沒說話。
這和方才在大殿裡說要拉着甯甯一起死的,簡直是兩個人。
“我沒在開玩笑,也不是妄自尊大。”甯甯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你瞧瞧,這是什麼?”
晴落終于擡起頭看了一眼,“鲛人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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