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昏便栽倒在床榻上。翰,你在哭麽?他聽到有人柔聲問他,卻沒了力氣回答。刺目的光,宮燈香爐,绫羅暖帳,和記憶中的一樣绮麗奢靡。皇甫翰艱難地掀開眼,見小卓子神情怪異地站在床前,心又被狠狠劃了一刀,卻仍閉著眼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ldo;什麽時辰了?&rdo;&ldo;醜時。&rdo;小卓子的嗓音比他悅耳不了多少。也是,殿外就他一個人守著,該聽不該聽的大概都被聽了去。皇甫翰懶得去管,喉嚨癢癢的,伸手試了試自己的額頭,還燒著。一身的髒膩讓他有些受不了,便吩咐道:&ldo;去提桶水進來。&rdo;&ldo;是。&rdo;小卓子的聲音動作都僵硬遲鈍,像是受了巨大的打擊。皇甫翰耳邊嗡嗡的響,四肢像是灌進了鉛水,重得不像他自己的。水不一會兒便準備好了,屏退了小卓子。勉強起身脫下挂在身上的松垮龍袍,忍著痛盡力讓自己進入木桶。刀割一般火辣辣的疼痛讓他不至於腳一軟就昏過去。等他終於完全浸入水中時,水已經不大熱了。将就地用溫水擦著一身的藥膏,身後鈍鈍的地方他盡量不去碰觸,卻無法完全避免,用水引導身體裡殘留的體液順著大腿流出來,他從沒做過這樣自辱的事,以往都是公輸月幫著清理身體……低頭仔細地洗著大腿根部的白濁液體。确認洗幹淨了才有勉強自己擡高酸軟的腿跨出木桶。剛著地的小腿不住地打著顫,扶了一把木桶邊緣才不至於狼狽地摔倒。好在床離桶不遠,可就是這短短的幾步路,他卻走得吃力萬分。好容易夠著了床邊,長長舒出一口氣趴了上去。小卓子透過戳破的紙窗,表情木然地看著皇帝狼狽的樣子。透明的淚線擰在一起,順著臉頰不斷滑落。他愛慕著的皇帝不該是這個樣子,他英明神武,不怒而威……又那麽……溫柔。這個冒牌貨是該死的。他壓低聲音癡癡地笑,袖子裡的一包藥抓得死緊。水袖已死,木已成舟,除非時光倒流。皇帝不可能看皇後留下的信,他的絕情讓所有毒都沒有了解藥。流著淚,卻發狂般地嗤笑,小卓子看到的不隻是皇帝的恥辱,更是自己的癡心妄想。為什麽在這個宮裡,所有人都那麽絕望?孽,自做才不可活。傾盡天下139美強帝王受在冬天猖狂的最後時節,又來了一場雪。密密的銀白鋪天蓋地,天氣冷得滴水成冰。皇帝的身子似乎是真的垮了,朝中的勢力三天一個樣,丞相的位子一直空缺著,理應要商議著定下人選。可皇帝一病就病了三天。和一幹亂臣,氣氛自是和睦了不少。隻是丞相之位一日沒定,自然便少不了奪利之鬥,口舌之争。皇帝看上去疲憊極了,卻硬打起精神宣布了一個令人咋舌的決定──将公輸月提拔為丞相,統領百官,匡政朝綱。待其平定邊夷,班師回朝,立刻走馬上任。這麽大的好處,盡讓公輸月一人得了,非議的人自然是不少。可皇帝固執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任大臣們磨破了嘴皮子也堅決不肯收回成命。出征的軍隊萬事具備,隻欠公輸月歸朝。皇帝一點也不急,也不派人去催。每天上完朝便在禦書房看看書,或者在禦花園擺一桌菜,一壺酒,坐著發呆,不許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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