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啟代益作後的啟?”酆承煜嗓音溫醇,咀嚼着這後兩個字:“耘田鳥自飛的耘?”
見他沒有否認,立時歡喜得眉眼彎彎,擊掌稱贊:“啟耘……是個好名字,在下今後,便牢牢記住了。”
氣氛總算是有所回升,還需有人趁熱打鐵,酆承煜剛想開口再聊點什麼,卻不期想瑤啟耘兩指忽然戳來,分别點在後頸窩、左肩口處,封住他的啞穴與定穴。
一招驟出不意且毫不拖泥帶水,哪裡容得了人躲閃的機會?
“诶?”
堪堪吐出半個字,酆承煜便隻能幹張着嘴,發不出半點聲音。
渾身上下唯一能動的,隻剩下兩隻眼珠子,正瘋狂地轉動不停,傳遞着自己微弱的抗議。
末了,他卻眼睜睜任由自己,被瑤啟耘從後衣領揪住,不客氣地從床榻拎起,直接扔到擺在寝案邊的軟塌上面。
動作雖不粗魯,卻也絕對談不上輕柔,但這恰巧阻止了自己在瑤啟耘身邊繼續唠嗑的意圖。
“别吵了。”
耳邊響起他帶着幾許不耐煩的話語,就見瑤啟耘指影晃了兩晃,案上即将燃盡的黃燭被次第掐滅,盈滿屋内的明黃色光線一下子就黯淡下來。
酆承煜隻能借着從窗外灑進的月光,透過垂下來的白绡帳,看着瑤啟耘在床榻上微蜷起身子,背對着自己不聲不響地蓋上涼軟被衾,很快便沉沉睡去。
酆承煜幹瞪着眼,看他睡得毫無心理負擔,心中不禁叫苦不叠起來,看來自己在他心上的地位,還真的是到了谷底……
因被點住定穴而隻能長久保持着一個僵硬的姿勢,酆承煜别扭地卧躺在塞滿團花蠶絲的軟毯裡,感受着并不多的舒适。
漆黑的桃花眼裡,一如這無邊深夜,幽暗而深邃,閃爍出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光澤。
緊鎖的窗棂外,傳來幾聲雞啼,一輪旭日緩緩東升,黎明的曙色散開明麗燦光,将屋内的最後一片陰影染亮。
一夜酣眠,無意識翻轉下身體,蓋在身上的涼被随之推落到竹席上去,瑤啟耘眼睫微顫,緩緩睜開惺忪的眼睛。
眸光所落之處,是床前一張由青竹篾織成的長軟塌,一件白衫折疊得非常整齊,擺放在軟塌的青毯上,正是自己昨夜借給酆承煜穿的衣衫。
瑤啟耘靜靜坐在床上,下意識地往寬敞雅間的各個角落張望着,一水兒柏竹編織的家具一覽無餘,卻不見半個人影。
看外頭的天色也不過剛亮一會兒,那人卻似乎已早早離開,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兩人本就僅是萍水相逢,因此并不在意這人的不辭而别,他翻身下床簡單洗漱更衣完畢,便拾起那疊衣衫,塞進自己的包袱裡,又檢查起包裹較為隐蔽的夾層,從裡面翻出一本老舊的厚重書籍來。
深藍的封面上,赫然用草書寫着「洪雷拳法」。
這本拳經是洪雷拳的創始人董一至,六年前借給瑤門派藏書樓閱覽一段時間的,而今年期限已到,自己又恰巧下山遊曆,派裡的門尼長輩便囑托自己,将這本珍貴的武功秘籍,送還給董一至。
确定這本拳經并沒有丢失,瑤啟耘便将它妥善放回包袱裡,斜挎到肩背上,轉身走出空無一人的廂房。
董一至住在洛城以北的獻城,且根據記憶中《中原秘圖》,兩座城鎮相距甚遠,緊趕慢趕也得花上好幾十天的時間,當然是越早出發越好。
就這麼想着走下曲廊樓道,瑤啟耘穿過客棧大堂,來到昨日的櫃台邊.。
櫃台裡坐着的掌櫃人,正伏在櫃案上,睡得鼾聲如雷,完全沒有發現瑤啟耘的到來。
“掌櫃的,退房。”
“起這麼早啊……”
說話時懶怠地打出哈欠,被叫醒的掌櫃剛一擡頭,就看見昨夜那長相極為俊雅精緻的白衣少年,正站在櫃前面無表情地瞅着自己。
奇哉怪哉,這人的臉本是好看得讓人不忍心移開眼睛,可配上這副酷似冰山的神情,就算知曉他并無惡意,可讓人瞧着,心裡就怕怕的。
“退房。”
被拔高的聲音催得抖個機靈,掌櫃的立時回過神來。
将瞌睡蟲與剛才的畏懼一同抛卻,忙抓起半指厚的小賬簿,臉上堆起迎客的虛笑:
“客官,小的這就給您結賬……對了,還有一位公子呢?他還沒下來?”
瑤啟耘看着他翻找着賬冊上的一筆筆賬目,神色淡然:“他先走了。”
掌櫃輕「哦」一聲,撕下其中一頁賬單,遞往他手中:“這樣啊……那是由您一個人付賬嗎?”
瑤啟耘點頭,盯着單子上的數額,突然微蹙下眉尖。
掌櫃的見他久久不語,不禁出言提醒:“客官,除去昨日的押金,您還需交小店半貫銀紋,您看看您這邊,還有什麼疑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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