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功課已經天黑,何瑞立刻行動起來,又是找酒壇,又是來回搬酒壇,忙了一晚上才睡下,躺下時腦子還是制酒的事。
對于明日她已經有了充足的規劃。
明日剛好是沐休,何瑞決定上午溫習,中午出去看看哪兒有賣葡萄的,這恐怕是個費時的活兒。
她要找一個大一點的供應商,同時也要确保好葡萄的品質和種類,買完就要立刻清洗裝壇……
呼噜聲……
早飯何瑞吃得匆忙,放下碗筷便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溫習。
約摸學了兩個時辰,何瑞就開始清洗昨日找出來的酒壇,何雲青同樣學了一上午,正想着出門找同窗去玩,卻被何瑞弄來打水。
兩人一直忙到吃飯,何雲青很警覺,吃過飯就一溜煙地跑去午睡了。
何瑞下樓時虎視眈眈地看着何雲青的房門,本想去撒潑打滾的,但是看到那打滿水的大缸,溫馨一笑,自己又跑到院子裡,頂着大太陽洗去壇子了。
洗過壇子,等林氏午睡後,何瑞便找來王媽出去買葡萄,旁人一看是個小孩子還不知道怎麼要價呢,自己講價更是困難,王媽不似徐媽平日裡那般寡言少語,是個口齒伶俐的婦人,有她陪着講價什麼的會容易許多。
據王媽所說,這水果鮮蔬一類要去集市買,而這兒地處繁華也是從來沒有集市的,隻有遠處百姓居住的民坊才有,平日都是李叔驅車采購。
敏坊很遠,也隻能走去,王媽不僅不嫌累反而十分樂意,于是二人一同打着遮陽傘便朝坊街走去。
王媽一路說笑不停,足足走了半多個時辰,何瑞已然腳底發熱,王媽卻依舊勁頭十足,倒像是出門郊遊。
高樓漸少,房屋也不似店鋪那般高大華麗,約莫要到了。
果然沒幾步拐進一條街,隻見兩邊挑子,攤鋪,推車各樣的都有。
何瑞王媽沒走幾步,就見一人正一手扇着蒲扇一手拿着書,坐在一布帳下,攤上擺着些瓜果梨桃,自然還有葡萄。
那小販聽何瑞說要買葡萄,忙讓何瑞她們嘗嘗,味道不錯,是李嬸家種的那種葡萄。
葡萄是從西域剛引進不久的水果,雖然品種稀少,但大多甘甜可口,這倒是為何瑞省了不少力氣。
何瑞包了這所有的葡萄,王媽一番說辭後,每斤少要了六文錢,但要他親自送去,沒有路費,就這樣那小販也甚是高興,這一單生意比他這樣賣兩天還多,于是便愉快地答應了。
小販托一旁的人幫忙看會攤位,然後整裝葡萄,眼睛時不時看向何瑞,像是有話要說,卻不好意思開口。
何瑞笑道:“小哥,我看你一邊讀書一邊做買賣,挺好學的。”
“沒有……一些閑書罷了。”
待裝好葡萄,便拉着排車出發了。
恰值正午,那小販一邊擦汗一邊走,忽覺車輕快了些許,他看着在一旁幫忙推車的何瑞,笑道:“姑娘不用你推,我拉得動!”
“沒事,我急着用呢。”何瑞道,王媽趕在身旁為她執着傘遮陽:“瑞兒,你要急着用,讓王媽推着,你打着傘。”
本來大中午的把王媽叫出來,何瑞都有點過意不去:“王媽,真沒事,一點都不累。”
王媽見何瑞如此堅決,隻好撐着傘緊跟着。
小販聞聲加快快了幾步,畢竟是體力活,片刻又不自覺得慢下來,何瑞隻推着車,并不催促。
臨近鳳華長街,街道變得開闊起來,兩側高樓大多是兩三層但卻都高有六七丈,打下的大片陰涼使得這兒更為清爽。
“姑娘竟住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小販張望道,“你們這兒街也寬闊,到底是正經的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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