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體,三重!”
少年凝望着測試儀器上淺灰色的五個大字,眉頭微微皺起,唇角卻不易察覺地微微上揚,手掌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刺骨的疼痛襲來,他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陳凡!鍛體三重!級别:低級!發配邊疆領地鎮守!”站在測試儀器旁的大腹便便中年男子,挺着個大肚子,随意地掃了一眼儀器上顯示的信息,便用不耐煩的語氣高聲宣讀出結果。
中年男子的話音剛落,人群中立刻爆發出一陣哄笑聲。人山人海的廣場上頓時喧鬧起來,衆人紛紛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議論聲此起彼伏。
“才三重?比我家狗的境界還要低,這平民天才難道六年都在原地踏步不成?”
“就是!就是!同樣是平民天才,人家蘇青雪現在都已經快要鍛體九段大圓滿了!”
“哎!這個廢物為什麼?還不去死呢?也是,發配邊疆和死人沒什麼區别了,真是的,都把咱們院校的臉都丢盡了!”
“誰說不是呢!你沒看校長的臉都綠了嗎?要不是看他文化課成績好,他早被趕出去了!”
“唉!昔日的先天靈力90點的天才少年,如今也隻有文化課比咱們強喽!”
“文化課強有什麼用,現在還不是看硬實力,沒有拳頭光有智慧就連後勤都做不了!你看看那些高層,那個不是築基起步的!”
……
四周傳來的嘲笑聲和輕歎聲,猶如冷冽寒風,直刺那個如木樁般伫立原地的少年的心靈。猶如被帶刺藤蔓纏繞,心靈不斷受其摩擦,呼吸也變得急促。陳凡緩緩擡頭,露出清秀稚嫩的面容,他的漆黑眼眸在周圍那些嘲諷他的同齡人身上掃過,未流露絲毫情緒。他嘴角微揚,卻是一抹自嘲的笑,使其表情更顯苦澀。
“有趣,真是有趣!”陳凡苦笑着,帶着些許落寞的身影轉身,靜靜回到隊伍的最後一排。他那孤單的背影,與周圍的世界,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下一個!蘇清雪!”
聽聞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呼喊聲,衆人自覺閃開,讓出一條寬闊大道,一位少女徐徐步出人群。她步态婀娜,仿若風情自生。少女一現身,人群的議論聲戛然而止,無數熾熱的目光緊緊鎖住她。此女名喚蘇清雪,與陳凡同齡,年僅十二。她的面龐雖仍帶稚氣,卻透出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每一次眨眼,都流露出一絲妩媚,同時又散發着一股清純之氣。這種清純與妩媚的矛盾在她身上融合得天衣無縫,使她瞬間吸引了全場男生的目光。
蘇清雪快步走向測試儀器,将潔白如玉的手輕輕按在凹槽上,然後閉上雙眼,全力運轉體内靈力。須臾,測試儀器的顯示屏突然亮起淡紫色的光芒,顯示出她的實力。。
“練氣:一重”
“蘇清雪!練氣:一重!級别:高級!繼續留校深造!”
“嗯!”聽着大腹便便中年男子測試員所喊出的成績,她依舊面如冰霜,隻是輕輕回應一聲表示認同。
“啧啧!煉氣一重!真不愧為我的女神,按照這個進度,恐怕在畢業之前都能夠達到軍隊高層的入選門檻了吧!”
“屁!那是你的女神?明明是我的好吧!”
“什麼?女神隻能是我的,不服來戰!”
……
聽着人群裡不斷傳來的羨慕聲,蘇清雪的臉頰依舊保持着平靜,她和幾個關系親密的姐妹走在一起,目光忽然穿過人群,停在角落裡那個孤單的身影上。
蘇清雪皺起眉頭,思索了片刻,然後眉頭舒展,打消了腦海中的想法。她意識到現在的他們已經處在了不同的境界。陳凡即将被院校發配到邊疆,獨自守護一片領地,即使幸存下來也将一生在底層打轉。而她,因為天賦出衆,将成為院校的重點培養對象,未來光明無限。
“唉!”蘇清雪不知為何歎了口氣,腦海中閃過他曾經意氣風發的形象,還有兩人一同進入院校時的時光。剛開始的時候,檢測先天靈力達到90點,半個月鍛體一重,一年兩重,然後再半年三重。
當初的他,自信而充滿潛力,連校長都預言,如果不夭折,必定會成為金字塔尖的人物。吸引了無數少女和阿姨的傾慕,收到了數不清的情書。
然而,他似乎在天才之路上走到了盡頭,四年半的時間裡,境界毫無提升,即使校長拿出天材地寶也無濟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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