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在床上掙紮了兩下,總算是爬将了起來,臉上對來人露出一個笑容:“是黃禦史來了。”
被稱作黃禦史就是黃澍了。黃澍點頭作揖拜道:“學生黃澍,參見左大将軍還有盧總兵。”
盧鼎連忙放下手中捧着的書卷,快步走到左良玉床邊,去扶着左良玉坐了起來。
雙方一陣客套過後,黃澍也沒什麼拘謹,直接找了個坐就坐了下來,就開口歎息道:“大将軍軍務倥偬,黃某也是佩服之至,隻是唉!如今朝廷新立,波谲雲詭實在是讓黃某心憂啊。”
盧鼎内心一陣腹議,左良玉坐定後,先吩咐着盧鼎把《公羊傳》收起來,才緩緩開口:“是朝廷出了什麼事嗎?”
黃澍從腰間拔出一把扇子,張開後搖了起來:“大将軍長于軍務,自然是不知情。先帝龍馭賓天,南京朝廷新立,居然不思報先帝之仇,反而要去獻媚于北虜小醜。如今朝政更是被馬士英、錢謙益一班宵小掌控,先朝魏閹大黨,猶在眼前。張慎言公已經遞表辭官了。”
随後将扇子一合,開口又歎息道:“恐怕我早晚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左良玉伸出手勸慰道:“黃禦史且寬心,有良玉在,誰人敢構陷于你。便是舍了我這一身功名,都要護得你周全的。”
黃澍聞言,直接感慨道:“大将軍有所不知,此等鼠輩的手段太過厲害!北虜小醜為禍我大明數十年,鼠輩竟說這些鞑子是友邦!按着這颠倒黑白的功夫,黃某便是僥幸得生,都愧苟活于世!”
左良玉一陣沉默,随後便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說道:“如此說來,朝廷竟不顧先帝血仇!”
盧鼎連忙攙扶起左良玉,黃澍也迅速走過來在另一側攙扶着,等到左良玉咳嗽漸停,黃澍便左良玉耳邊說起竊語,左良玉身側的盧鼎有心偷聽,也隻隐約聽到“以伐無道”、“入朝輔政”等語。
左良玉隻是搖頭:“不可說此無父無君之語!”
言語之間,左良玉居然稍微給黃澍一個眼色,示意了身旁還有“無關人等”。
黃澍也是機靈,直接起身拜這一口一個贖罪。盧鼎也心領神會,就随便找了個緣由推脫,卷起垂簾走出了大帳。
盧鼎翻下卷簾,一陣熱浪吹過,暑意濃濃,映入眼簾的又是來時那一小夥兵丁,在這大熱天聚在一起,甚是惹目。
盧鼎便走了過去,一看着幾人居然還是圍着那口小豬,這回是已經綁得結實了,隻是幾人或掐或提,一時動作奇怪至極,盧鼎便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倒是把幾人吓了一跳,還是之前答過話的兵丁出來答話:“回盧總爺的話,小人們在悶死這頭豬。”
盧鼎喝道:“哪有這般悶死豬的法子?”
兵丁答話道:“盧總爺不知道,小平賊将軍就好用人活活悶死小豬,再做成豬肉,這味道才香甜。”
悶死小豬的過程波折四起且殘忍,起初以為這小豬不動彈了,稍加松懈小豬又開始掙紮了起來,偏是一幹人等手腳并用,又對這小豬折騰起來。
盧鼎心中也是一陣腹議,按着這個功夫折騰,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悶”死,恍惚間隻聽得軍馬嘶鳴,扭頭看去,隻見黃澍得意洋洋地騎在馬上,已經往東而去了。
盧鼎目送黃澍遠去,于是又轉回到了左良玉的大帳前,左良玉的親兵倒是沒有阻攔,直接給盧鼎放了行。
盧鼎擡眼看去,隻見左良玉此時已經下了床,隻是穿着一件粗布單衣,跪在關公像前閉目默念、雙手合十。盧鼎也不敢叨擾,就立侍在一旁。
“黃澍已經走了?”左良玉開口問道。
盧鼎應答道:“我看着他遠去,方才進來的。”
于是左良玉睜開眼睛,站起身來。
這是今天左良玉第一次站來,身岸挺拔,臉上的白似乎也全然不見了。陽光撒在左良玉身上,與後面的關公像對照,就好像是關老爺下凡了一般,雙眼睥睨,哪裡還有一絲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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