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蟬鳴,榕樹葉影。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蔭,窗簾,防護欄絲絲縷縷的打在方錦棠的課桌上。塗了漆的課桌不反光但會被曬得暖暖的,摸起來甚是舒服。
方錦棠看着面前從右邊伸過來占着他舒适區的青蔥玉指,又看了看講台上依舊喋喋不休的班主任,方錦棠緩緩站起身來。身姿挺拔纖細,但并不顯消瘦,他目視前方用铿锵有力且溫和的語氣如此說道;
“我拒絕,并且這将是我最後一次如此正式的對你回應。我拒絕,我拒絕你向我提出的那些條件,我知道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但我無比享受現在的生活…不管是以任何方式,我都不喜歡我現在穩定的生活發生任何改變,感謝您的關心。但,我拒絕!”
說出這段話短時間内,教室鴉雀無聲,從翻書聲到鉛筆尖在紙上劃出的沙沙聲像按了暫停鍵一般戛然而止。
班主任的目光從開始的疑惑逐漸轉為震撼。雖是班主任,但鄭蓉執教時間不長,蓉城二高教育環境也算溫和,學生老師之間的矛盾她幾乎從未經曆過,對于這種事一時間顯得手足無措。“錦棠,我…我是不是說太久了,但…我…你…我隻是想多交代一下暑假的消息,你那個…高二,不…老師下次注意…”
鄭蓉一時語塞,在意識到自己的慌張後紅霞從臉頰開始蔓延至耳根,“你…那…就先到這吧,下次便不拖你們課間時間了。”随後便像是逃離一般迅速收拾完教材離開教室,随着門鎖“咔哒”一聲合上,班上逐漸嘈雜起來。
金子謙作為方錦棠的同桌,平時關系也最鐵,用他自己的形容來說便是“方錦棠即使老去後也會想起來的,在高中時期的真哥們”。但也從未見過方錦棠在那種清清素素的樣子以外如此有攻擊性的樣子。
“…哥們真有啥事記得和我說,别自己扛着,回頭給蓉姐道個歉吧。”随後乘着課間還未結束便也出了教室。
“好……”方錦棠下意思應了一聲,在坐下後便逐漸沉默。其他同學在詢問無果後也漸漸散去。
【…那對不起嘛…】
耳邊的女聲沙啞中帶了一絲委屈。
【我真的…隻是想…而且我沒想到你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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