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墨懷離宮的這段時日裡,除了常沛,政事還托付給了其他人,并未徹底松手不管,因此恒王與其他世家妄圖造反,他第一時間便能得知,立刻帶了人回長安平亂。一群烏合之衆連皇宮的大門都沒能踏破,人頭便被挂在了街口示衆。
徐墨懷斜睨了她一眼,問道:“你與皇後有何好叙舊,她找你說什麼?”
蘇燕在他身邊坐下,不耐煩道:“從前不是陛下讓我中宮做奴婢,皇後待我好,如今我突然回宮,關切我兩句有什麼好奇怪的。”
徐墨懷冷笑一聲,警告道:“你如今真是愈發放肆了,與朕說話也忘了方寸。”
蘇燕知道徐墨懷如今不會輕易責罰她,也不屑在他面前奴顔婢膝,反正無論如何她都快活不到哪兒去。
徐墨懷說完這話,果真沒有再理會她。
沒過多久,便有夫子到殿内教蘇燕識字。
她本就不認得什麼,偏生徐墨懷對她的要求極高,那夫子也沒想到蘇燕會是大字不識,連官宦家中五六歲的孩童還不如,教蘇燕的過程中心中不滿,訓斥了她兩句,她也羞紅着臉低頭認錯。
蘇燕知道讓一個滿腹經綸的大儒來教她寫字,簡直是折辱了對方,也不敢有什麼不滿。但她也是個有脾氣要臉面的姑娘家,被人引經據典,言辭刻薄地嫌棄了一番,心裡也覺得十分委屈。又不是她非要學,何況她從小到大都沒人教,一來便要她學那樣難的東西,她又如何能懂得?
等那先生不耐地走了,蘇燕才松了一口氣。從前在雲塘鎮聽周胥講課,也從來沒覺着讀書識字這樣辛苦,好似将她丢到牢獄裡關了一整日般身心俱疲。
徐墨懷處理完政務,到偏殿去看蘇燕,就發現她正坐在書案前神情戚戚地發愣。
“可學到了什麼?”
蘇燕扭過頭幽怨地盯着他,沒出息道:“要不算了吧,那先生說我是朽木一塊,我聽了也覺着他說得對,興許我就不是讀書的料子……”
“不過是訓斥幾句,即便是朕與其他皇子,幼時也是這樣過來的,宮中侍奉的奴婢也要學着讀書認字,你既已做了朕的人,至少也要上進些。”徐墨懷的話聽着像是安慰,語氣卻冷硬萬分,仿佛是嘲弄一般。
蘇燕的臉色頓時更差了,這話好似她讀書識字,隻是為了不給他丢臉一般。
但她氣憤了半晌也拿他沒法子,獨自委屈了一會兒,就被他攬入懷中動手動腳。
——
蘇燕回宮以後多在含象殿不外出,倘若外出了,也隻會去相隔不遠的紫宸殿,徐墨懷即便是讓她在書房睡覺,也不肯叫她自己出去找些樂子。
後宮中的妃嫔們從前便對她有所聽聞,不曾想她竟好端端地活着回來了,紛紛好奇是什麼樣的人徐墨懷中意。正值初春,梅園的花也開得正好,她們便撺掇着要邀蘇燕來賞花,屆時好好打探她的底線。
蘇燕入了後宮,遲早也要與她們相熟,林馥思慮片刻,便讓人去喚她。
林馥去請她,蘇燕沒有不去的道理,與徐墨懷說過一聲,他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蘇燕的侍女除了碧荷,從前的人都換了,蘇燕去的時候碧荷一直在提醒她少言,倘若有什麼不知道的,便盡管敷衍過去,還與她詳說了後宮中的嫔妃們都出自哪個名門。沒有一人不是望族,家世輝煌到令她連連咂舌。
等蘇燕到了,數十雙眼睛齊齊望向她,有好奇有輕蔑,無一不是高高在上的,俯視着蘇燕這個外來者。
“蘇美人?”有人笑了一下,語氣還算和善。“入宮這麼多日,我還是第一次見你。”
蘇燕給對方行了禮,而後不久便看到了朝此處走來的林馥。
她與衆人寒暄了一番,沒有任何一個人提起過徐墨懷。
“聽聞蘇美人從前是中宮的婢女,你是做什麼的?”她們聊着,又将話頭引到了蘇燕身上。
其中有人的家族與林氏交惡,因此也會時常給林馥找不痛快,蘇燕的底細她們一早便清楚了,此刻再問,無非是想羞辱林馥,再順帶嘲諷蘇燕一番,借此平衡心中的不快。
蘇燕硬着頭皮答道:“從前在皇後娘娘宮中做些粗活。”
她說完後,便聽到有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聲音很輕,卻像根針似的紮在她身上。
“那倒真是好福氣,灑掃的奴婢,竟得了陛下的寵幸。”
她們有說有笑地議論起來,款款走動時連裙裾飄動的弧度都好看,每個人都儀态萬方,顯得蘇燕更加拘謹,站在其中格格不入。
從前蘇燕不是沒有被人鄙夷過,隻是她不曾與後妃們交際,再多冷言冷語也不會傳到耳朵裡,加之後來聽聞她過得凄慘,衆人心中反而對她多了憐憫。可如今她非但好好地活着,還住進了僅次中宮的含象殿,而她們入宮這麼多時日,卻不曾得到徐墨懷的臨幸,使得家中爹娘問起,她們都支吾着不知該如何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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