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紙上寫了一遍,刻意放緩了比劃,問她:“看懂了嗎?”
蘇燕疑惑地望着他,眼神似乎在問“我學這個做什麼”。
徐墨懷隻跟她強調:“我再寫一遍,你好生看仔細,一炷香的時間後我要考你。”
她學這種東西做什麼,皇帝的名字學會了又用不上。
蘇燕百般不情願地接過筆,在晃動的馬車上照着字迹臨摹起來。然而這三個字學來無用,她也不肯用心,立刻就忘了筆畫順序,寫幾遍就開始敷衍。等徐墨懷估量着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收了有字迹的紙,讓她自己寫一遍。
蘇燕寫得十分勉強,筆畫順序不對也就罷了,若有想不起來的地方便糊弄一通,歪歪扭扭不成形狀。
徐墨懷僅看了一眼,就冷着臉說:“把手伸出來。”
“什麼?”蘇燕迷惑不解。
“手。”他語氣又重了幾分。
蘇燕照做,手才伸出去,徐墨懷就拿起一旁撥弄香灰的銅杖打在她掌心。
她立刻收回手縮在袖子裡,方才被打過的地方火辣辣得疼,讓她又驚又怕地往後退。
“三個字,你錯了兩個。”他看出蘇燕在敷衍,手下也沒留情。“伸出來。”
蘇燕本就焦慮不安,幾次三番被人命令指教,這是她十幾年都不曾遭遇過的事,如今還要因為學不會他的名字被打手心。這幾乎徹底激怒了她,說什麼都不肯把手伸過去,隻怒氣沖沖地瞪着徐墨懷,而後掀開簾子就要出去。
徐墨懷眼疾手快,立刻将她按住,同時将她雙手交叉背到身後。
蘇燕立刻像條被丢上岸的魚一樣撲騰,幾次踢到了徐墨懷也不停下,逼得他隻好傾身去壓制住她。
蘇燕的理智已經被燒幹淨了,火冒三丈地說:“我就是學不會怎麼了?憑什麼我要學你的名字,你不過就是看我好欺負,拿一個假名字诓我!你怎麼不直接殺了我算了!”
徐墨懷聽完臉色已經黑得不像話了,陰森道:“朕怎麼不知道你這般嬌氣?不過讓你學三個字,你糊弄朕便罷了,才打了一下手心,你便敢頂嘴了?口口聲聲讓朕殺了你。是不是近日過得太舒坦,讓你忘了自己是在跟誰說話?”
舒坦?吃不好睡不好,日日提心吊膽也能算舒坦?
蘇燕連着幾日身心備受煎熬,此刻像是被折騰到崩潰,眼淚嘩嘩往下流,一邊哭一邊說:“我就是不識擡舉,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徐墨懷将她的臉扭過來對着自己,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就憑朕可以。”
就憑他想,沒什麼是他不可以做的。
蘇燕愣了一下,随後繼續嚎啕大哭,哭得馬車外的侍衛都聽到了。然而這樣的哭法,他們半點也不會想到什麼旖旎的事,隻會以為徐墨懷是要殺了她。
那一下抽得确實不輕,她的手心都紅腫了起來。
徐墨懷也不是第一次見蘇燕哭,的确是粗鄙之人,哭起來半點儀态都不講。從前在馬家村的時候蘇燕有隻羊羔病死了,她就抱着一隻死羊哭到一抽一抽的,然而當晚她就拿着菜刀把羊幹淨利落地剝皮下水,第二日桌上就有了肉。
當時她也是這個哭法,那個時候他隻在心中冷笑。
然而這次蘇燕也哭得跟要斷氣了一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分明他隻是打了她的掌心,即便是徐晚音八歲被打到握不住筷子,也斷不會跟蘇燕現在一般。
徐墨懷覺得蘇燕總是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在哭。
他耳朵都被吵得嗡嗡響,惱怒道:“蘇燕,是不是瘋了?”
緊接着蘇燕就咳嗽起來,他這才陰着臉放開她的手,去拍了拍她的後背。
蘇燕順過氣後,仍然縮在角落抽泣,直到她的哭聲越來越微弱,似乎理智也跟着回籠了,最後已經徹底沒了聲音,也不敢擡頭去看徐墨懷的表情。
她隻是被憋瘋了口不擇言,不代表她真的想死,就算是把她的手打爛她也想活着的,于是此刻就開始懊悔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生怕徐墨懷跟她算賬要砍了她的手腳,亦或者一怒之下把她也丢去喂狗。
蘇燕悶不吭聲也不敢動,徐墨懷的呼吸聲在寂靜的馬車中就顯得十分清晰。
她能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在盯着自己,一時間更不敢擡頭了。
徐墨懷收回目光,看了眼紙上亂七八糟的字,沒好氣地說道:“滾出去。”
蘇燕如獲大赦,逃也似地下了馬車,心髒還跳得正快。
侍衛見她鬓發散亂,面頰通紅還帶着淚痕,一時間心中也有些複雜。
怎麼看她都不像是被寵幸,更像是挨了一頓毒打。
經過蘇燕要命的哭嚎以後,徐墨懷連着兩日沒找她麻煩。吐着吐着她也漸漸能習慣了,雖然仍是身體不适,卻也不至于再吐到半死不活。然而很快,徐墨懷又叫她到馬車裡去。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撿了個修仙文男友[穿書] 模因生物對策局 神醫娘親:腹黑寶貝 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人在火影,我是白絕? 撿到一個瀕死殺手+番外 行商坐醫 我的殘疾小夫郎(女尊) 蟬人 重生七零:我的金手指太奇葩 海賊:從火影手遊開始 龍王醫婿 鋒王之王:從滿級速度開始 乘傷+番外 被迫成為綠茶男[女尊] 替身Omega帶球跑了[娛樂圈]+番外 瘋臣 寵妾滅妻?全京城求着我改嫁! 新法之變 亮劍:老李,我真不是軍工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