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山腳下的農莊外,駐紮着一個千戶所,附近的村民也被遷徙到江北去了,方圓五裡内被設為禁區。
兩輛馬車帶着随行的二十多人,長驅直入的進了莊子。收到消息的朱橚早早的等在門外,眼見馬車慢悠悠的駛來,他雙目一亮,連忙走了過去。
“大嫂,你終于來了。再不來我的雙腳都能站的生根了。”
“路上有點事耽擱了。”
馬車裡傳來朱标的聲音,朱橚臉上的笑容一收。
“大哥,您也來了?”
馬車一停,朱标彎着腰掀開簾子。
“怎麼?孤不能來嗎?”
朱橚見狀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哪兒的話,寰宇内外大哥都可以去。”
話還未落音,朱橚推開了太子随身太監,雙手攙着太子下馬車,非常狗腿的幹了太監的活。
這一幕剛好被朱棣看到了,他啧啧嘴。
“老五,四哥看你還挺有潛力的。”
朱标和朱橚二人随即轉頭看向老四,眼神帶着疑惑。
朱棣本意是老五當伺候人的太監挺有潛力,話到嘴邊才硬生生吞下太監兩個字,話鋒一轉。
“懸壺濟世這一道,老五敢稱第二,咱們大明沒人敢說第一。”
朱标聽完後,斜了他一眼,而後轉身将朱雄英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老五聽聞四哥誇自己,掐着腰,昂着頭。用鼻孔看着四哥。
“你看人真準,醫術一道,自從得了大嫂的指點,那可是一日千裡。如今大明除了大嫂沒人比得了我。大嫂曾經說過,她負責理論,我負責實踐。咱們叔嫂二人要打遍天下無敵手。”
話說的有些孟浪,要是以前太子肯定會大發雷霆,朱橚的一頓打定是逃不掉。朱棣也會震驚不已,認為老五瘋了。隻是現在,二人都習慣了老五這種說話的方式。
常美榮扶着太子下了馬車,豎起大拇指朝着老五。
“好徒弟,吹牛還不忘了我。牛痘接種的臨床、實驗的記錄,你整理的怎麼樣了?”
朱橚笑的一臉燦爛,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恭敬的遞給大嫂。
“您看看可否妥當,小弟我幾個月的心血都在這裡面了。”
接過冊子,随意的翻看了幾頁,記錄的非常詳細。
“一千?”常美榮越看越吃驚,她沒想到老五竟然做了如此多的臨床試驗,取量多少,表皮劃開的深淺及大小,體強者的效果,體弱着的狀态,接種後禁忌等等,全都記錄在冊。
自己隻是知道接種牛痘的概念,第一次給死刑犯接種也是胡亂操作,老五接手後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細緻。
“五弟,這本冊子我要帶回去找工匠印刷,有了它,大明百姓将再無天花之憂。你可以在華夏的曆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常美榮非常高興,來了大明這麼久,終于幹成了一件事,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
一旁的朱橚顯得非常肉疼,臉色有些蒼白的看着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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