哺時,太陽還未下山,剛好停在樹枝頭。
袁譚已率領前軍抵到朝歌城外,兵士們勒住馬匹,盡皆長舒口氣,縱身躍下馬背喂食起馬匹來。
袁譚從馬背上眺望前方,朝歌城就立在前方大概數百米處。
盡管城池不大,離得不近,卻有無形中的點滴帝皇殘氣。
看着那砌成牆壁的塊塊青石,袁譚不由感歎道:“這就是當年殷商的都城了吧!”
作為從後世而來的人,袁譚聽過很多人聊過曆史,其中聽得最多的就是商纣王。
無論是在史書裡,還是在演義中,商纣王的定義是一個悲劇人物,被唾棄得一無是處。
這一切原因無他,隻因為他是亡國之君。
袁譚看不清那麼遠的曆史記憶,可他也有自我見解,商纣王不是個無能之人。
隻看人家甯願自焚而死,也不願成為敵人的俘虜,從這一點上,就應和崇祯皇帝是同類人。
袁譚話音落下,沮授撫着胡須,在旁出聲提醒道:“大公子,您所言可是差矣,這個地方并非是舊時殷商的朝歌城。”
“噢!”
聽到沮授出言,袁譚沒有反駁。
他對沮授的才學很認可,絲毫不懷疑其在曆史方面的知識,這下便心起求知欲。
袁譚把目光從城前收回,順勢扭頭轉看向沮授,求教道:“小生愚鈍,還請沮先生賜教,這此處的朝歌和殷商的朝歌究竟有何區别?”
此時張郃正依靠在他們倆人的旁邊。
眼見倆人聊起朝歌城的曆史,張郃是武且略有文,心底亦是泛起興趣。
“公與先生,在下雖是個無雅武夫,但曾常聽人擺論過朝歌,此地似乎在千多年間并未有過變動啊?”
沮授聞言,抿嘴而笑,目光落在倆人身上。
這一刻,他的心中自起傲嬌,升起那種文人特有的、該死的自豪感。
“張将軍說得不錯,這朝歌之名自殷商而來就有,在位置上也的确是千年不變。”
沮授沖着張郃微點頭襯言,随後就換面對視上袁譚,他看出袁譚眼裡充斥着渴望,解釋道:“大公子、張将軍,你們二人有所不知啊,自從殷商滅亡後,國都朝歌早就被戰火摧毀。”
“從殷商到今千多年時間裡,眼下這朝歌城都說不清已經移地重修過多少次,距今最近的一次重修還是在威宗皇帝在位期間。”
将話說到此處,沮授突然停頓下來,起手指向東方。
“而那真正的殷商古城就在那三裡開外處。”
袁譚順着沮授的指點望去,那處遠方除去有座山丘,一片林子加上夕陽飛鳥,再不見其它東西。
既然已是知曉朝歌古城在何地點,袁譚自然不想白來一趟。
袁譚擡頭看了眼天上日,不待思忖分毫,當即對着張郃言令道:“儁乂,傳令下去,所有兵卒牽馬抵進朝歌古城,今夜就在那舊日皇都安營紮寨。”
“諾!”
張郃拱手領命,轉身就去吩咐各級将領。
将士們一聽要去看殷商帝都,高興喧嘩吵鬧起來。
袁譚聞聲回望,對于兵卒們此舉很理解。
他大概做過統計,此次所領的八千兵卒,其中十之有九的人是出自青州。
這些兵卒在青州的生活很平淡,平日裡除去操練武藝,就是下田種地。
若是那天有幸遇到外出,那便是征戰,哪有像今天這還能去看曆史遺址。
袁譚翻身從馬上落地,一手牽着缰繩,一手邊摸掉額頭汗珠,以身作則地向朝歌古城行進。
些許零散的百姓遠見龐大的軍隊,皆吓得後背發涼,直以為又是那路諸侯要來攻城,急忙扛着農具往城中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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