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耳朵的鼓室内沒有空氣,所以他的聽力還比較差。但他那越發強大的精神力,讓他能聽懂的詞彙越來越多。他已經能夠聽懂媽媽常說的很多話。
最近這些天,媽媽跟他說話的次數,明顯比以前多了很多。他感覺自己出生的日子可能要到了。
終于有一天,他感受到了這個世界。
眼睛還無法睜開,但身體已經有了感知,耳朵也能聽到更多的聲音。
太多東西給了他新奇的感覺——風吹樹葉的聲音,透過眼睑的陽光,涼爽的空氣,甚至是把自己抱起來的、那雙粗糙的手掌——所有這些體驗都讓他着迷,以至于他沒有第一時間發出聲音。
然後一個巴掌,就拍到了他的屁股上,“啪!”
他就有些懵,以至于沒有第一時間給予回應……
然後又是一巴掌,“啪!”
他終于吼出了聲音,隻是未發育好的聲帶,讓他的吼聲變成了“哇哇哇”的哭聲。
聽到這個哭聲,屋裡屋外都爆發出了笑聲。
周山發誓要記住這兩個巴掌,讓那個接生婆……的孫子也感受一下。
那些讓人着迷的體驗,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就變成了司空見慣。
剛出生的幾天裡,周山眼睜不開,頭擡不動,能發出的聲音也隻有哇哇哇,每日能做的最舒服的動作,就是誰抱的他不舒服,就滋他一臉……童子尿。
這幾天,他眼不能睜,但小鼎的感知能力卻能幫他“看”到身周一尺内的世界。他能感知到空氣中各種跳躍着的粒子。通過質子的個數,他首先認出了氫原子,然後是水分子、氧原子、碳原子、氮原子等等。
他甚至能感知到光子——光速運動下的光子。隻是他的思維卻跟不上這種速度,無數的光子以光速運動時,呈現在他“視界”裡的,就是密密麻麻的波紋狀流星雨。周山可以“抓”住一團“光子雨”,然後收入鼎内,卻做不到直接抓住指定的一個光子。
空氣中還有很多五顔六色的粒子,它們和光子的大小相似,速度卻相差甚遠,周山可以比較容易的捕捉到它們。
在所有的這些粒子中,有那麼一種近乎透明的粒子,尺寸比光子還小,他能感知到,卻捕捉不到,正是他一直在被動吸收、增強精神的那種粒子。
用小鼎感知世界,還是很耗心神。
終于有一天,他可以睜開眼睛了,他見到了這一世的母親——圓圓的眼睛,烏黑的眼珠,本應如星星般閃爍,卻透露着一些疲倦和虛弱;衣服雖簡單樸素,皮膚卻嫩白晶瑩。
他看到了這一世的父親——身材魁梧,國字臉,濃眉大眼,高鼻闊口,臉有風霜之色。
他看到了四個姐姐,她們總是好奇的對他摸來摸去,周山能做的反抗也隻有“哇哇哇”的吼聲,以及滋她們一臉……童子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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