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聚德樓,流雲街上燈火通明,中秋晚會的氣氛一直被保留在這條長街上。行人還是很多,但是比起白天時那種人擠人的場景,屬實松快了不少。
晚秋的夜晚較涼,夜市中卻很是熱鬧。
楊修禅、陳述與旺财,全被街上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兒所吸引,跑來跑去,遇見一個肩上扛着扁擔,挑着兩箱子雜貨的啞巴貨郎,兩人在他面前比劃了好久,挑來挑去,用十文錢買來十塊純白色的石頭,旺财則是從另一個箱子裡翻出來一個球,叼在嘴裡,支棱起耳朵,坐在一旁瞅着主人,陳述聳聳肩,他真的一分錢也沒有了……
旺财的耳朵耷拉下來,楊修禅瞧它這副失落的模樣,又花了三文錢買下這個球。
旺财叼着球,小心翼翼地穿行在人群中,生怕惹人讨厭,跟着二人又跑到一個做雕刻的鋪子,在這些白色石頭上一面雕上一把劍,一面刻上衆人的名字,雕刻全完成後,楊修禅摸摸珠光寶氣的錢袋,在聚德樓付過賬後,又買了許多東西,如今銅闆已經花光了,他便尋了一錠十兩的銀子出來,給店鋪老闆送上一番來自城外的震撼。
陳亮挽着陳月,在人的海浪中,他們像是兩塊礁石,任憑海浪沖刷,屹立不動。陳亮指着飄向夜空中的祈願燈,在陳月的印象中,這結巴的小胖子從來沒這樣盡興地笑過,梳着辮子的瘸腿姑娘,個頭還不到亮哥的肩膀,她跟着亮哥仰望夜空中群星般的明燈時,能一同瞧見他的笑臉。
陳月俏臉上升起一抹微紅,眸子裡全是歡喜,她輕輕閉上眼,雙手捧在下巴,許下一個小小的願望。
“月兒,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希望大家能永遠永遠在一起!”
流雲街上,最顯眼的兩個俊朗人物并肩行着,吸引來許多女子的目光。
李安南抛回一個媚眼,問道:“大師兄,怎麼樣你才能不回朝歌?”
李安南小時候,被放在自己這個師兄家,待了好久好久,常常被笑為楊家三兄弟,後來他離開了這第二個家鄉,楊家也真迎來了第三個兄弟——楊修禅。
“朝歌啊。”楊箴笑道,“除非我敗給他人,交出這九州劍魁的名号。”
“師父當初就不讓你去參加‘九州大會’,難道你覺得比劍,比生命更重嗎?”李安南問道。
“别說的像我回去就會死一樣。”楊箴想摸他的頭,李安南卻上前一步,攔在他身前。
“我要向你問劍。”
李安南說道。
“别鬧了,你連劍都沒有。”楊箴擺擺手。
李安南抽出背上木劍,拱手行武禮,高聲喝道:“劍宗李安南,向九州劍魁問劍!”
楊箴沒看他,隻是擦過他的肩,沒說話也沒回頭。
李安南轉過身,對着他的背影再次喝道:“劍宗李安南!向九州劍魁問劍!”
高聲驚浮峰,天池起皺,行人停步。
書院駛來紫陽飛舟,公孫宗族升起法器流光,曹門飛來掠空戰車,這三方人馬,自然是為九州劍魁而來。
“安南,你以為這麼多人看着,我就會為了給你留面子,而留手嗎?你小子一向有個小算盤,咱們從小到大,我被你坑了那麼多次,你覺得我還會上當?”楊箴沒理他,隻是用力笑着,眼中泛起淚花,“安南,你了解我,我真不會想到,你會用這種事算計我。”
“你知道劍是我的一切。”
“劍宗李安南。”李安南頓了頓,聲音顫抖,“向九州劍魁問劍。”
楊箴望着天空:“真冷啊。”
陳月想上前阻止二人的争吵,陳亮卻一把拽住她。至此劍宗無人做聲,可他們看着這一幕,卻都下意識地攥緊拳頭。
“九州劍魁,楊箴。”
“轟——”
三方合力從高空降下擂台,像是一片雲,籠罩在流雲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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