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的歌聲飄彌在血戰之後的沙灘上,撫過被棄置的殘破兵器,纏繞在飽吸血液的霧氣之中。
歌聲萦繞着跳動的篝火,為霧氣蒸騰下的黑夜開辟出一處脆弱的營地。
“不要介意,藥品的錢算我那份。”小隊長随手将重劍插進沙堆,望向面前閉眼歌唱的少女。
少女身着樸素的青綠長袍,有着一頭不常見的長長的黑發,即使經過一場混戰,血污與沙粒也不能掩蓋黑發的光澤。
與那頭過長的黑發相稱的是少女罕見的東方面孔,十七八歲的她還未褪去稚嫩,臉頰上還殘存着來不及清洗的灰塵與飛濺的血迹,這般狼狽的景象倒顯得她的歌聲彌足珍貴。
歌聲漸漸停止,少女緩緩睜開雙眼,那是一雙翡翠色的眼眸,與常人不同的是,她的瞳孔好似破碎成無數小片的琉璃,在無規律的運動中勉強維持着人們認知中“眼睛”的形狀。
這是魔法師的眼睛。
“傷是我自己造成的”法師蜷縮着捂住左臂的繃帶,低下了頭。
“行了,法師,你剛出任務就負傷,傳出去我們以後也不好過。”盜賊取出幾枚銀币塞到小巫女的衣兜,朝隊長點點頭。
“下次别想着存錢,命才是——”
小隊長突然停住了,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跳得飛快,連髒器都出現了不适感。
“這群醜八怪還真能唱啊。”
“退後,法師。”
海妖的吟誦聲從濃霧的那頭飄來,就像是沾染在霧氣中的血腥味一般彌漫散開,小隊長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覺到那魅惑的聲音鑽進了身體的更深處。
他在逐漸喪失軀體的控制權。
難以辨明方向,這支小隊隻是狩獵場裡的困獸。
重物從沙子裡拔出的沙拉聲,火焰燃燒跳動的噼啪聲,還有自己越發沉重的呼吸。
栽了。
小隊長望向不遠處嚴陣以待的盜賊和勉強站起的法師,高聲道:
“站在那個小偷的身邊!”
看不清隊友的表情,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宣告困獸之鬥正式打響。
小隊長雙手合力掄起重劍向着霧中陰影挑去,濃霧被攪合撕開一道口子,半蛇半人的海妖暴露在視野之中,它急促地吞吐信子試圖打量眼前的對手,扯開架勢向着對手的弱點襲去。
借着上挑的力,小隊長催動左腿的肌肉爆發出超乎尋常的力量轉動下盤,右腿與重劍合拍地轉動一個圈,巧妙地避過海妖彎刀的刺擊。
??!
劍身依靠不講道理的蠻力活生生撞破海妖的肋甲,将其腰斬劃開,整齊的傷口先是冒出一些細密的血泡,緊接着就是動脈斷裂噴湧而出的血泉,空中砸下攪合一處的血肉髒器。
如此缺乏戰鬥經驗,興許隻是些打劫的喽啰。
小隊長的動作愈發大開大合,每一擊都追求能覆蓋到更多的海妖。
橫斬,下砸,上挑,劈砍
不知何時,噴湧的血液染紅了原本乳白的霧氣,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小隊長的視線被血紅的霧氣遮蔽,耳中一刻不停的被海妖狂熱的吟誦聲侵擾着。
他終于感受到了疲憊。
“栽了。”
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呼喚隊友,兩把彎刀正正的砍進他的兩側肋骨,緊接着就是血霧中快速爬出來的另一隻海妖舉刀砍向他的咽喉
“走狗。”
“陸鬼。”
“阻攔。”
“麻煩了,你聽到了嗎?”
盜賊的刀柄已經積滿了血液,他身上背負着多處砍傷,幾乎握不住自己的武器了。他和巫女背靠一塊巨大的岩石,偷得片刻喘息。
“聽到什麼?”法師吟誦完禱詞,用盡了最後一次治療魔法,她随手扔掉魔杖,取出腰間的匕首。
盜賊瞥見小臂上快速愈合的傷口,苦笑一聲道:“這群怪物在轉化我,我就說他那把吓人的大劍遲早得當墓碑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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