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在貴婦人之間,姓氏稱呼、選取的話題都恰到好處,杜如芸很快便融入了衆人的談話之中,幾位夫人都對她贊不絕口,甚至有為她牽線搭橋,尋覓良緣之心。
紅玉自然也是宴會的主角之一,她剛從南楚回來,南楚皇室辛密、各地風情,乃至南方衣服首飾的新興樣式,皆是手到擒來,聽得一衆貴婦貴女滿眼放光。
舞樂聲起,外間舞台上,杜家樂坊的舞姬們已經開始起舞,杜如芸和紅玉終于有機會坐下。
兩人在樂都雖是名人,但在江夫人生辰宴上,按照身份,不過陪坐末席。
不過兩人皆毫不在意。
杜如芸取了杯果子露,托腮看着貴女們小心翼翼保持着餐桌禮儀,還要對來自身邊長輩的關心适時露出嬌羞模樣,有些失笑。
紅玉好奇的看着她,也取了杯果子露,在她杯上輕輕一碰,問道:“原本以為樂都的女中豪傑會不耐煩這些虛禮,沒想到今日見到杜姑娘,竟如此如魚得水,讓紅玉好生詫異。”
杜如芸轉過頭來看她,見她眼神清亮不似做假,笑道:“這是怎麼傳的?聽你這麼說,旁人覺得我該是個母夜叉麼?”
沒想到紅玉竟大大方方認了:“可不是嗎?手掴丞相公子,鎮定衙門過堂,收購同業大戶,把一家瀕臨破産的樂坊做得風生水起,旁人隻覺得是商場老手,哪裡想得到,竟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
杜如芸妙目一轉:“哎呀,聽起來的确不像,我是不是該把功勞都推到我爹身上?”
紅玉掩嘴輕笑,低聲道:“那倒不必,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何苦為了些閑話讨好他人?”
沒想到紅玉竟如此灑脫,舉杯向她敬酒。
兩人交杯換盞,杜如芸這才知道,她這段時間的作為,竟成了坊間話本的材料,在樂都以外流行開來。現在,說起杜如芸和杜家樂坊,怕是三歲小兒都有些印象。
兩人又碰一杯,紅玉低聲笑道:“你知道嗎?即便不考慮你的容貌,單說你名下的财産,已有不少人對你摩拳擦掌,你看對面的王夫人,看你的眼神已經是在看兒媳婦了,小心過幾日媒人踏破你家門檻。”
杜如芸擡眼溜了一圈,不甘示弱道:“紅玉姑娘成名更早,怕早就是她們的目标了吧?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兩人同時微笑,倒是把距離拉近了不少。
杜如芸笑問:“紅玉姑娘這麼多年,沒想過找個人定下來麼?”
紅玉端着酒杯,看着白瓷杯中微紅的果子露,目光有些迷離:“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真正的情感,豈是如此盲婚啞嫁所能相比。”
話語間多有感傷,紅玉眼圈微紅,掩飾地扭頭向外看去,手上酒杯卻一晃,果子露潑在了衣袖上。
杜如芸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外間,仙霧缭繞的舞台上,梁程煜白衣玉冠,橫琴在前,翩翩之意飄然若仙。
這幾日,男人臂上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昨日換藥時,細長的傷口已長出了粉紅的嫩肉。
男人在演奏的間隙擡起眼來,深沉眸子投向暖閣,在場的一衆貴女都眼前一亮,為那一眼酥了心。
酒宴過半,江夫人笑道:“知道你們不耐煩聽我們這些老太婆講古,靜媛,帶她們到花廳去玩吧!”
在座的貴女們如蒙大赦,紛紛起立向母親告罪,跟着江靜媛去了隔壁花廳。
江靜媛臨走還朝舞台張望,但此刻外間琴聲已歇,換上了綠筱的獨唱。
紅玉取出帕子按了按袖口的酒漬,起身道:“杜姑娘慢用,我去更衣。”言罷匆匆走了出去。
杜如芸微笑點頭。
酒宴上的話題已從風花雪月轉移到了家長裡短,她禮貌地想江夫人告了罪,起身向花園逛去。
江家的花園和鸾音閣倒是頗為相似,面積不大卻内容豐富,小徑曲曲折折,讓杜如芸又有了一種快要迷路的感覺。
好在江家花園并沒有石林之類的高大遮擋,即便是走錯了,也能輕松辨别方向,杜如芸放下心來,慢慢在花園閑逛。
冬日裡沒有旁的花草,幾樹臘梅盛開,花園裡滿是濃郁的香氣。
江夫人是似乎偏愛各類香氣,園中遍植花樹,更有一棵巨大的香樟,在冬日裡依舊綠葉茂盛。
杜如芸走得累了,見那香樟樹旁有幾個石凳,打算過去歇歇腳。
昨日風大,園中地面一層落葉,踩上去沙沙作響。
杜如芸還未行至香樟樹旁,忽然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悲切道:“公子!”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出:“你回來了……”
杜如芸立刻停步,仰天長歎,這是什麼孽緣,為什麼每次逛花園都會撞見他人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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