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記得,可小孩子總是不懂。
蕭雲谏方才說道:“除卻方才乍然聽聞的‘喜訊’,我卻本來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
淩祉想也未想,便道:“好。”
“好?”蕭雲谏呵了一聲,“你還未曾聽我說,是何事。”
“何事皆為好。”淩祉鄭重地說道。
隻要蕭雲谏所言,便是刀山火海,他也去得。
蕭雲谏啧了一聲,把顧铮推到他面前,說道:“那便從即日起,傳授铮兒些武藝傍身吧。”
還未等淩祉言語,顧铮便先跳了起來,歡欣雀躍地道:“終于要學武了!”
不過,這事倒不急切。
蕭雲谏仍是有些恍惚那信件中的問題,他細細回憶之後。
卻是陡然想起淩祉問的那句:“是陸扶英?”
英字!
采夕作為那信件應到的去處。
每每寫來,即便是陸扶英親手所書,可落款也總是一個夕字。
這般便是最最不對勁兒的地方了。
隻他信件已燒,叫他再無從查證。
淩祉看他面色,從疑惑到了詫異,又從詫異到了幾分凝重。
便知此事興許大不對勁兒。
他問道:“可有我能相助的地方?”
蕭雲谏搖搖頭。
淩祉便道:“那我便先在院中,為顧铮削上一柄木劍。若是有事,喚我即可。”
他受過千萬遭打擊,如今終是明了何為恰到好處的距離。
他依着這距離,現下卻又得了蕭雲谏的好臉色。也算是……
适得其所吧。
淩祉在後廚尋到了幾塊未劈的幹柴,量着尺寸大小,剛好能做上兩柄小木劍換着用。
他撿了腰間别着的匕首,沒兩下便削出了一個劍的輪廓。
他擡眼去瞧蕭雲谏的位置,卻見蕭雲谏撐着下颌,眼神幾分渙散,面對着自己。
蕭雲谏擰着眉頭,眸中空洞,不知仍在憂慮些什麼。
淩祉搖搖頭,又是繼續手上的活計。
隻是又慢了些、又細了些。
能多看一些。
削下的木頭哐當落地,剛好喚醒了蕭雲谏的沉思。
他打了個激靈,卻是瞧見了淩祉認真的身影。
他有些恍惚。
他剛進無上仙門的時候,好似也同如今顧铮的年歲差不多。
那時候,他師父遙天真人正值修為的瓶頸突破期。
閉關的時候,不能關照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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