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皓驚訝地叫起來:“這麼說,您算是我倆的學長了?”
“不算是吧,我又沒畢業。”
郭辰霄震驚地看着郭爺爺:“我怎麼不知道你上過我們學校?”
郭爺爺長歎一聲:“一生的遺憾,豈能常挂在嘴邊?”
李梓皓看着那張泛?的照片,内心久久不能平靜。
即使郭爺爺不說,他也能看出來郭爺爺和奶奶的關系不一般,不然拍照的時候,他也不會站在奶奶後面,更不會把手放在奶奶的肩膀上。
“你奶奶,現在還好嗎?”郭爺爺低聲問。
“挺好的,隻是有時候會坐在涼棚下發呆。”
郭爺爺望着遠山,眨了幾下眼:“如果人生若隻如初?,那該多好啊。”
午後,李梓皓躺在床上休息,郭辰霄坐在窗前玩着電腦。
“你奶奶是個什麼樣的人?”李梓皓望着房頂。
郭辰霄想了一下,回頭看着李梓皓:“我也不清楚,隻知道她家以前是地主,她爺爺土改的時候被槍斃了。”
聽到槍斃倆字,李梓皓驚得坐了起來:“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郭辰霄笑了笑,“她自己說的。”
“這麼嚴肅的事情,你竟然好意思笑?”李梓皓沒好氣地看着郭辰霄。
郭辰霄一臉無辜:“她當時就是笑着說的。”
……
下午,李梓皓特意跑到院子外面的高坡上,俯視郭爺爺家的祖宅。
雖然以前的房子都被拆了,但是地基都還在。從格局上來看,這是一處五進院落,僅存的樓房位于中間。
雜草叢生的荒地上,散落着一些被砸壞的石構件,無聲地訴說着那段瘋狂的歲月。
郭辰霄跑過來,好奇地問:“你站這幹嘛?”
李梓皓看着眼前的殘磚斷瓦:“沒想到,你竟然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我也希望我是,可惜我不是。”郭辰霄笑了笑。
“雖然大清亡了,但是至少你身體裡流淌的血,是大戶人家的。”李梓皓開着玩笑。
郭辰霄背起雙手,咳嗽了兩聲:“聽你這麼說,我突然感覺自己高貴了許多。”
李梓皓拍了拍郭辰霄的肩膀:“郭公子,你本來就很高貴。”
郭辰霄大笑幾聲,一邊往下走,一邊說:“你過來,我帶你看那座假山。”
“什麼假山?”李梓皓好奇地問。
郭辰霄回頭看着李梓皓:“你過來就知道了。”
李梓皓跟着郭辰霄來到古宅旁邊的一處深坑旁,荒草之下,隐約可見一些镂空的石頭。
這就是我爺爺家以前的假山,被破壞之後,丢棄到了這裡。”
李梓皓痛心疾首:“真難為這幫畜牲了,肩挑人扛地把假山扔到這裡來。”
“聽爺爺說,這些都是很精美的太湖石。”
“走吧,不看了,氣得胃疼。”說完,李梓皓轉身就走。
夕陽之下,山仿佛加了濾鏡一般,溫馨而唯美。李梓皓和郭辰霄在村邊的田埂上,悠閑地走着。
李梓皓望着遠山:“我明天回去。”
“你剛來怎麼就要走?”郭辰霄瞬間慌了神,“不行,我不許你走。”
李梓皓扭頭看着郭辰霄:“離别是為了更好地相聚,希望開學之後,我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鬧别扭。”
“還有一個多月才開學呢,你走了,我怎麼辦?”
李梓皓一邊走,一邊笑着說:“我沒來之前,你不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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