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就算常年在上京也從未見過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安王殿下,如今初見,才知是生的這副模樣,僅此一眼的對視,竟是漫上四肢百骸的寒意。
倏地手一抖,她緊握着琴,福了福身子,顫聲道:“臣女拜見安王。”
沈清辭沒再說什麼,向沈懷松拱手說了聲“告辭”。
随即看向林長纓,柔聲道:“走吧。”
林長纓未反應過來,就被拉着手腕走出這氣氛微妙的四人行,卻不由得心下生疑,憑借着曾經當斥候打探的經驗和林心然如此混亂的吐息,她是知道林心然在的,可怎麼他也......
難不成是剛從内宅來時瞧見的?
思慮之下,她沒再多想,幹脆如往常般幫他推着輪椅,往小路上走,害得沈懷松被堵得無話可說,隻得就此憤然地一甩袖子背過去,腦海裡浮現的皆是二人目光彙聚。
蕭雪燃在屋檐上強忍着笑,見林長纓他們走了,連忙翻身而下跟上去,隻是沒想到身旁還跟着李成風。
“你知道剛剛那場面叫什麼嗎?”蕭雪燃以指間旋轉,晃動着折下的梅花枝,梅香簌落。
李成風眉眼一挑,示意願聞其詳。
“我也是從将軍日常念的經書裡知道的,名為修羅場,你都沒看見昔王剛剛氣得臉都綠了,實在是妙哉妙哉,這小攤上的戲文先生可都不敢這麼寫。”
李成風又不經意地梨渦淺笑,眉眼似是擠成一條縫,說道:“雪燃,你真聰明。”
“那是那是!不過你也不差。”蕭雪燃以梅花枝掃了下他的肩膀,“剛剛那招手滑得也很有水平。”
李成風一怔,輕咳了幾聲,其實那不是他使的......
難免心虛,思索想來又覺着不對勁,說道:“剛剛還以為看到夫人那樣,你會出手阻止。”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打算的,但是将軍這人比較好強,不願人幫她,更何況就昔王那樣的,自然能把他打發走,都不用你出手!”
說着說着,蕭雪燃有意貼近他耳朵,壓低聲音,就怕林長纓警告她不可議論權貴,擔心惹禍上身。
梅花清香四溢,于這雪色間凝着水珠,似是掩映着二人的面容。
李成風隻覺有一陣溫熱拂過面頰耳垂,微紅泛起,紅得像春日盛開的木棉花,滴血展露,竟是下意識地,他往後挪了幾步,一時無措。
“你幹嘛!”蕭雪燃不解。
“我......”李成風緊抓着劍,一時不知如何說,連忙指着在旁的花說,“我......覺着......這花挺好看的,想看看!”
說罷,還傻笑了幾聲掩飾心虛,如二人初見那般,明媚清朗。
“這好端端地怎麼又結巴了!每年冬天不都這樣嘛?”蕭雪燃嘀咕着,坦然道,“既然你喜歡,那送給你好了。”
說着,就把手中的梅花枝丢給他,李成風一把接住,讷讷地看了會兒,見她轉身而去,連忙跟上。
“雪燃!這是你送我的?”
“不就是株梅花嘛?這整個園子都是啊!”
“這不一樣,這可是你送的!”
梅林間多是二人你來我往地一句,梅花搖曳,掩映着他們的身影,多是暗香疏影的靜好,奈何這走在前頭的林長纓和沈清辭,頗為無奈,要不是這梅園位于林府西角偏僻之處,謝氏肯定得治個喧嘩之罪名。
兩人也沒說話,似乎在等着對方開口,林長纓摩挲着楠木輪椅上的雕花镂空扶手,低低地看着他這如瀑青絲,微不可見地,發尾卷曲,光影的錯覺中,似是帶着點赭色,不過幾乎一瞬,又覺着是錯覺。
忽地,前方幽幽響起一句。
“夫人不想讓我來嗎?”
林長纓一時語塞,這人都來了,她再說不想,這不是趕客嗎?
“沒有,隻是聽聞殿下不喜上京高門世家的束縛,這深宅大院背後的那點事,我都不想理會,更何況是過慣了自由日子的你呢?”
沈清辭耐心聽着,習慣性摩挲着指腹,随即微偏着頭,沉聲道:“今日是我遲了,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以後這樣的場合,我都會在。”
林長纓眉眼微蹙,似是覺着這話總有種别的意味,垂眸而下,注意到他肩上搭着的青絲,沾染着細碎梅花,她便擡手替他拂去,淡聲道:“也不算遲,剛剛不就是正好。”
與人打照面這事她可是真的不會,若不是沈清辭出現,在衆人面前,她還真不知該如何收場。
沈清辭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品出不一的意味。
不多時,二人穿過梅林,來到林老太君所住的明德閣,錦鯉月池在側,假山溶洞的雪水滋滋流入,叮鈴脆響,多有靜谧醒神之感。
不遠處走來了一位身着碧瀾團花蜀錦月華裙的嬷嬷,看模樣不過五十,卻生出氣定神閑的大家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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