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既明手一揚,那酒瓶被扔出窗外,“撲通”一聲落在湖裡。
沈馥“哎”了一聲,說道:“你也不怕砸到人!”
陸既明好像沒聽見,踉跄兩步,玉山傾倒般倒在床上,手腳并用将鞋蹬掉,擠在沈馥身側,緊閉着眼,仿佛醉死過去。沈馥都被他驚呆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醉死了還是睡着了,又嫌棄他一身酒氣,往旁邊挪了挪,心道,今晚是真的不用睡了。
不過一會兒,陸既明卻皺着眉蜷着身說起夢話來,沈馥湊過去聽,陸既明竟是在含含糊糊地叫“媽”,聽得沈馥哭笑不得。陸既明卻猛地驚醒過來,眼神茫然,借着月光看向沈馥。他擡手去攬沈馥,說道:“睡覺吧......”
也不知道是誰攪得人不得入睡。
沈馥被他拉倒在床上,陸既明将頭拱到他懷裡,手還箍在腰上,深深地嗅了幾下,又睡了。沈馥被他摟得死死的,掙脫不得,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作者有話說:發糖?
第三十九章消遣
醇園裡的巨變瞞不住所有的有心人,就像是往湖心裡扔了一個石頭,漣漪一圈一圈地往外蕩漾,等漣漪消失後,湖面再次一片平靜,但人人都知道,變天了。
恰逢中央政府進行國會改選,蔡銑在陸、嚴兩派的支持下,已經穩坐總理之位數年了,這次改選,陸重山大病不出,也不知兩院議員的天平會傾倒向哪邊。中央政府早就已經成了各派軍閥角力的舞台,議員們都是扯線娃娃,更有甚者,将議員們調侃作“豬仔議員”,有錢就賣身,分贓貪利,為全國人民所不齒。
所以,比起議會改選,大家更加關注晉中陸家的動作。陸既明以陸重山的名義連下數封電報,急召章振鹭回平州,章振鹭卻以叛黨未除盡,恐有後患為由,召而不歸。
明眼人都知道,這恐怕是要打仗了。
沈馥冷眼看着陸既明每日進進出出,忙得不可開交。另一頭,他暗暗等着沈令儀傳來于維鴻的消息,但卻遲遲沒有,看來于維鴻并非是章振鹭那邊的人。于維鴻還未有用到他們的地方,那小阿就還安全。沈令儀那兒也沒有要緊的話傳來,隻不過三五日就寫信來報個平安,說說閑話,陸既明也沒有阻攔。
不知是為了方便處理軍務,抑或是方便看着陸重山,陸既明并未搬回聽雨橋西的陸公館,而是留在了醇園。沈馥也就随着他住在醇園,但沈馥卻并不喜歡這裡,偌大的一片庭院,正值夏意最濃時,綠綠紅紅,卻讓人覺得蕭條寥落,不知到了秋日裡,又是怎樣一副景象。
自那日陸既明醉倒過後,他便日日忙于軍務,有時閑了,也不像之前那樣,到處戲耍遊冶,招貓逗狗,有時候沈馥見他,隻是靜靜呆着,坐在窗邊,望着窗外的景緻,抽一根煙。
沈馥漸漸熟悉他了,也不再像開始時那樣顧忌他。再可怕可惡的人,你曾見過他半夜喝醉,夢話裡喊“媽”,你也怕不起來。隻是沈馥也不拿這個來說他笑話他,生怕真的踩到他的尾巴。
有時陸既明坐在窗邊發呆抽煙,他也就坐在旁邊,也發呆,各自想各自的心事,相安無事,若不是沈馥行動還不自由,他有時都幾乎忘了自己受制于人。
那一罐子三炮台煙漸漸抽完了,沈馥長日無事,又開始自己卷煙。
他往廚房那兒要了一罐熏幹的茉莉花,自己研磨,拿了張舊報紙,把研碎的熏幹茉莉花鋪開。推開窗戶,正好有陽光曬進來,他便把那茉莉花末放在陽光下曬。陸既明回來時,便正好見到沈馥憑窗而坐,拿着耳扒在一點點地将煙絲掏出,和茉莉花末拌在一起,整個房間都彌漫着茉莉花那股淡淡的幽香。
陸既明隻覺得一身軍常服束縛得他難受,他順手将硬殼大檐帽摘了扔在一邊,領章胸章什麼的都摘下,丁零當啷扔了一桌,長筒靴也脫了,扔到一邊去,解扣挽袖,歪倒在軟沙發上,深嗅花香,才覺得渾身一松。
陽光把沈馥的身影拖得細長,投在陸既明的赤腳上。
陸既明挪了挪腳,擡眼看去,發現沈馥也正在看他。沈馥手邊的鐵煙罐已經填了一半,那煙填進去了一點茉莉花末,抽起來有花香味,染得沈馥身上也盡是這個味道。陸既明蓦地走過去,拿起一根煙,叼在嘴裡,劃亮火柴點燃了。
“聊聊天。”陸既明說道。
這是寂靜的房間裡響起的第一句話。
沈馥手下動作不停,回道:“聊什麼?”
“随便說說,”陸既明道,“太靜了。”
房間裡靜,醇園裡也靜,除了蟬鳴聲,竟好像聽不到一丁點兒聲音。
沈馥不知他想聊什麼,隻能笑道:“滿平洲城裡,多少人排着隊想和大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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