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醒了?”安小标見安炎睜開了眼睛,不禁驚喜叫道。
第218章
“老爸你醒了?”安小标見安炎睜開了眼睛,不禁驚喜叫道。
“被你們這麼鬧騰能不醒嗎!”
“您小心,這裡地不平……”這會兒倒知道擺出孝女的樣子了,蕭芒月看安炎初醒,身子有些搖搖晃晃的,忙不叠張手将他攙得更牢。
安小标也跟着湊過去,原想搭一把手什麼的,不想被安炎一掌推開半尺。
“爸……”
“你還委屈嗎?”安炎使一下勁,全身都覺着散了架似地痛,尤其是腰,“你到這裡來幹什麼?啊?誰要你到這裡來湊熱鬧?”
不止是安小标,連蕭芒月也被他這麼突然地冒火給弄懵了。
“前面還打着仗哪,你想把我氣死是不是!是不是!史世彬就是把我炸死了又怎樣?你存心要幫那個不肖子把玄武一口吞下嗎?”剛死裡逃生的安炎擠出力氣來指着二兒子的鼻子,氣也不喘地就是一通大罵,卻直到罵到這一句,兩人才算聽出點其中端倪,
“您是生這氣啊,老爸?”安小标可算明白了,心下舒出一口氣來,還以為老人家宿怨未消,一醒來就秋後算賬呢,“那我現在就走,您千萬保重身體,等着聽我那頭的好消息啊。”
“還不快滾!”安炎手裡缺根手杖,女兒貼心,彎身将安小标撬磚塊扔下的木闆拾起遞給他揮得風生水起,“你試試看丢掉家門,是個姓安的就甭想回來了!”
“不用操心啦老爸!”
已走出一段距離的安小标大抵是在笑吧,蕭芒月仍然隻見他又瘦又窄的一道背影,遠遠地,在廢墟的盡頭擡起手比了個“V”字。
“小标……”
始終陪在安炎身邊的蕭芒月看到了老人的嘴唇開阖,話音因哽咽而變得模糊難辨。兩行濁淚裡,映的是火焰的紅,好像血迹自這雙慣于猜忌的細長眼裡流淌而出。
“爸?”蕭芒月擔心地握住他的手,老人的手好冷,不住地打着細小的寒顫,“您是不是舍不得小标走開?那我去叫他回來——”
“呆在這兒。”他隻是死死地按住女兒的手不放,“你呆在這裡,讓他走,你哪裡也不要去。”
“那我就在這裡守着。”她應了一聲,替父親把淩亂的花白頭發給弄順服了,衣領弄整齊了,唯獨那幹了的淚痕,她不敢去碰更不敢多看。
“阿爹對不起你。”
安炎的這句話十分突然,蕭芒月的手一頓,她擡頭看着自己的父親——那個微笑着擺弄他人命運的狠辣黑社會,那個眯起眼來無時無刻不悠遊盤算什麼的精明老頭——倒隻有在此時,此地,才變得有些像“父親”。
“阿月,你恨我嗎?”問着這些時,他早已不再流淚了。
那隻短暫的,偶爾的,一個老人對他有所心愛也有所防備的兒子的愧疚。
“過也過去了,能有什麼對不起。”而至于對自己,他有多少忏悔的心意,蕭芒月已經沒有這個勇氣去相信,然後再被欺騙被傷害一次了。
她已經三十多了,風塵如流,雖然漂亮,卻既不年輕也不單純。
這樣的女人,西覺說過“最讨厭”了吧。一個女人最好的時光,已經完全毀在了親生父親的手上。她無法再回頭盛開一次,況且她想要為之盛開的人,也早就不在了。
“又在想那小子麼。”
“啊,沒有。”她習慣性地否認,并撩過劉海以作掩飾。
“别想些活不過來的陳年舊事。”安炎也随之移開了他審視自己女兒的目光,看着遠方,視線一點一滴地因為天際線處的戰地硝煙而銳利起來,“我對不起你的,是老五的事。”
她一怔,醒過神後便兩手死死地拽着老人,“你……又指派他幹什麼去了?”
“大概現在也正睡在這裡。”他的手擡起,茫然地在掌下的滿目瘡痍間遊走,“事情過了以後我會找人把這裡翻遍,是活人我就把你嫁了,是死人,我也替你好好葬着他。”
“有什麼用……”她不禁兩手掩面,溫熱的眼淚流滿雙手沿着髒兮兮的手臂往下流,“到現在才說這些……有什麼用……又有什麼用啊臭老頭!你還我的光頭!西覺走就走了,我隻要你還我的光頭還不行麼?”
他摸摸女兒的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九死一生,鬼門關前,他才想通機關算盡,比不上的是一些簡單的幸福。像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像是,撿了一隻良心俱在的孝順狼崽。
他的疑心,他的猜忌,連親生女兒的終身大事也無法落成。換來不義之财滾滾,人心背離,自己周折于心計間精疲力竭,還不是錦繡成灰,浮華落盡,一場人生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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