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正好有一個白大褂從手術室出來。他一準是把忠實守候的赫連當成了病人的丈夫,不過這小子看相未免年輕過了頭,外加那頭紅發,□的右臂上的蠍子紋身,還有左耳上穿着的叮呤當啷的三個耳環,實在有夠不良。白大褂清了清嗓子,沖着家屬繳費勤快,用藥都撿進口的,竟還擺得出一張笑臉,“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不過病房床位緊張——”
“加護病房。”史世彬想也不想地接口。
白大褂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立馬明白過來,這是攤上闊佬了。冬春交際是流感高發時節,醫院病房緊缺很正常,但因為加護病房的費用高昂,一年四季總有空位,“不過病人需要安靜,探視還是免了。”
這是醫護需要,他就不勉強了,一手攬過赫連景便往樓梯口去,“走吧。”
“史哥……”赫連景偷偷地湊近他耳朵,“給個紅包是能看上一眼的,隔着玻璃。”
“嫌我錢多啊?”
“不是。”他立馬住了聲,知道自己多嘴了。
雖說史世彬曾讓新婚妻子守了四年空房,但他近年來安分顧家,大有悔改之意。還以為兩人情意漸濃,沒成想真實的夫妻關系依然這麼緊張。
“留着這點錢在,不如吃頓好的。你也餓着肚子吧,赫連,想吃什麼?”
赫連滿着實受寵若驚,人平時挺機靈的,這會兒光是眨巴着眼睛,說話吞吞吐吐起來,“麥當勞……”
史世彬透過窗子一眼望下去,果然見着了那個鮮黃的大M,“傻小子!”他往那團紅發上敲了一記,“連盅魚翅都不會要,這東西又沒營養。”
說是這麼說,出醫院的時候忽然下起雨來,再開車繞出去找吃的嫌麻煩,兩人最末還是坐進了快餐店。年代差距,史世彬沒有捧着可樂嚼着漢堡的童年記憶,長大了,就更沒機會吃這些。那大紅大黃的顔色看得他渾身不舒服,吃東西也不像赫連景那麼勤快,好好的胃口都被往來不斷的人流整沒了。
“史哥你不習慣吧……不然,換個地方?”
“吃你的。”他繼續用塑料吸管攪着那杯加冰的咳嗽藥水,頭也不擡。
赫連也漸漸地長大了,幾次想把那頭年輕時一時沖動弄的紅發染回黑色,連紋身都想洗了,說是圈外的女朋友看了就怕,是他不讓。若這孩子不染發,加上規規矩矩地穿衣打扮,那跟當年的小滿還有什麼區别?他這幾年近視又深了些,恐怕乍一眼看過去,真的會認錯人。
——算起來,赫連他跟小六差不多大。彭洛要是沒為自己搞壞身子,到現在,該又會長成怎樣的一番模樣呢?他大概是不會喜歡吃這些的……大概吧,三年沒有見了,口味變了也說不準。
“史哥,史哥!”
赫連輕輕地叫他,史世彬返了神,才發覺自己的手機鬧騰了許久,想得出神了,才一直沒聽見,“喂?”
“讓伊林接。”
并非愛情2
“讓伊林接。”
多年未聞,伏加?格爾特标志性的低沉美式口音,還是瞬間觸動了史世彬的危機神經,“嶽父大人,别來無恙。”
正吞着薯條的赫連景一愣,嘴巴大張着,都忘了合上。
“我沒空和你認親,叫我女兒聽電話。”
“伊林很好。”史世彬的态度恭敬之中,帶着出人意料的強硬,“她在我的身邊,過得很好。”
“這是你對長輩的說話方式嗎?”
“如果您是在責問我的話,以我淺見,您好像沒這個資格,嶽父大人。”
“你反了麼?”
“——事實上我正想請問您,您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到底是想得到伊林一切安好,還是她不幸身亡的消息呢?”史世彬的臉色持續陰沉,他已經忍了很久,既然伏加自動找上門來,他也就不再故作沉默,“換句話說,您能解釋一下您陰謀害死自己親生女兒的原因嗎?”
十五年的藥石不斷隻為故意拖延,抑或加重病情,伊林?格爾特的生命力之強悍,以緻于最後伏加不得不找來易寒衣。老五的話提醒了他,如果易寒衣是被找來救人的,伊林就不可能是現在這樣。那他受雇的原因就隻有送她去死而已。
“晚輩不明白,您為什麼不幹脆地親手殺了她,而非要逼她自殺不可。不如容我大膽猜想一下——”男人冷笑道,“伊林曾反複提及您十分溺愛她,至少是表面上。依我看您真正愛着的,該不會隻是她類似您已故妻子的容貌吧?”
“……她奪走了瑪麗昂的生命。”沉默良久後,伏加?格爾特這樣說道,“瑪麗昂死于産後憂郁症,這都是她的錯。”
果然,僅僅因為這走上極端的愛戀,竟把仇恨加諸在生身女兒頭上。格爾特家一門醫學天才,卻也是一門頭腦發熱的瘋子。如果說對愛的病态執著代代相傳,很明顯,它如今完全忠實地再現于伊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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