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曉摔得眼冒金星,暈暈乎乎,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一旁的明昙清了清嗓子,眼神嘲諷,學着對方剛才的語氣無辜道:“哎呀!四皇姐,你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剛才還好好站着,這會兒怎麼就忽然摔倒了呢?”
她特地掐着嗓子,把話說得拿腔拿調,氣人程度頓時往上翻了好幾番。
“……噗。”
圍觀了全程的明昭咬住舌尖,把不小心笑出的聲音吞咽回去,矮身更往明昙身後躲了躲。
而在殿門一旁,皇帝肅容而立,凝着眉頭,假裝沒聽到小女兒剛剛的陰陽怪氣。
他将視線掃過明暄和明曉,又看向滿臉輕蔑之色的明昙,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吩咐道:“秦先生,你來給朕講講,好好的大考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回禀陛下,”秦先生施了一禮,遲疑道,“似乎先是九公主不慎碰到了硯台……”
“先生有所不知,實情并非如此,”明昙當即出言打斷道,“是明暄明曉這兩兄妹故意打翻硯台,潑黑了我的試卷,所以我才會把他們的卷子也給撕掉的!”
她話音剛落,地上的明曉也終于緩過勁來,心頭一慌,趕緊嚷嚷道:“不對!明明就是你自己打翻硯台,又發瘋毀了我和哥哥的卷子,竟然還在這裡血口噴人!”
嚷完,明曉又轉向皇帝那邊,撐起身子向對方行了一個叩首大禮,眼淚汪汪道:“父皇,九皇妹目無尊長,竟敢打我的臉!您可要給女兒一個交代啊!”
“呵,”明昙嗤之以鼻,雙手環胸,“惡人先告狀,醜人多作怪。”
“……”
皇帝看了看半張臉都灰撲撲的明曉,又看了看滿身墨點的明昙,沉聲說道:“你們雙方各執一詞,都做不得真。曜兒,你且上前來說。”
明曜猶豫了一下,出列拱手道:“兒臣以為,空穴不可來風,萬事當有起因,九皇妹必不會無緣無故去撕毀試卷——因此,兒臣鬥膽猜測,莫非是四皇妹不小心碰翻硯台,潑到了九皇妹的試卷,所以才……”
“不對。五皇兄說得不對。”
這時,明昙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細弱的嗓音。
衆人皆扭頭看去,隻見一直藏着的明昭緩緩走了出來。她不敢擡頭與皇帝對視,隻飛快地福了福身,語氣卻十分堅定,小聲為明昙辯解道:“兒臣親眼所見,是四皇妹故意把硯台打翻,這才污了小九的卷子的。”
明曉呼吸一滞,萬沒想到會半路殺出這樣一個程咬金,登時恨得咬牙切齒,眼神如刀般狠狠剜向明昭。
後者瑟縮了一下,卻依舊堅持道:“兒臣所言句句為真,請父皇明查!”
皇帝沉默了會兒,目光淡淡掃過這個從未步入他視野的三女兒,并未發表任何意見。
他走到明昙的桌案近前,端詳了片刻被墨浸得淋漓盡緻的試卷,又擡眼望向滿地散亂的紙屑,心中已大概有了個計較。
衆人都謹慎地保持靜默,望着皇帝觀察完現場慘狀,再次緩緩踱步回了講案跟前,拎起僅剩的兩張卷子,慢吞吞道:“這張是曜兒的,那另一張就應該是……”
“是三皇姐的。”見皇帝卡殼,明昙有些不高興地嘟了嘟嘴,補充說道。
“噢,對。是昭兒的。”皇帝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又仔細讀了一會兒兩張卷子的試時務策後,臉上才終于出現了一絲滿意之色。
“曜兒一向優秀,這回的策論也角度刁鑽,言之有理,理當拔得頭籌!”
明曜面露喜色,趕忙道:“兒臣多謝父皇誇贊!”
皇帝微微颔首,又轉向一旁看起來緊張不安的明昭,柔聲道:“昭兒這篇也答得不錯。”
“昭……昭兒謝父皇誇獎……”
“不過,”皇帝忽然話鋒一轉,再次瞧了瞧她的試卷,慢慢讀道,“‘德貞皇帝有雲:願我天下女子,俱能飽讀經史典籍,有巾帼不讓須眉之志……方為盛世景象’。這句話是誰教你的?”
明曉把頭垂得更低,小聲嗫喏:“是母妃教給兒臣的。”
“你母妃?”
皇帝皺了皺眉,似乎正在回憶她的母妃到底是誰。
沉吟了片刻,他才終于在記憶的角落裡檢索出三公主的生母,淡淡“哦”了一聲,興緻不高道:“瑛貴人教導有方。”
這下,因為除去明曜和明昭兩人之外,其他人的試卷皆已無法判閱,皇帝便拍闆決定:本次春考的最終名次,還是要等下午考背之後再做比較。
至于今天這出鬧劇……由于雙方各執己見,最終也隻得不了了之。
明昙倒并未有什麼不甘心。
反正在她看來,隻要沒吃虧,那就已經是大獲全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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