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們領命,不敢怠慢,幾下便把還在不停撲騰哭喊的瑤香給拽到了殿外。
渡葉看了公主一眼,匆匆走出去安排杖責奴婢的事宜。她是坤甯宮的大宮女,素來機靈麻利,不一會兒便使人支好長凳,将瑤香壓在上面,抄棍子狠狠打在了後者的腰間。
“啊——九公主饒命!婢子知錯了,婢子再也不敢了!”
一時間,瑤香的慘叫求饒、與木棍砸在皮肉上的聲音響徹殿外,聽得皇後頗為不适。
她有些不忍地垂下眼,歎息一聲,在口中輕輕誦了幾句佛經。
再擡頭時,卻見明昙已經讓錦葵為她披了外衣,一副準備出門的架勢,倒叫顧纓不禁一愣。
“昙兒,”皇後趕忙出聲,“你這是要去哪裡?”
明昙攏了攏衣襟,轉頭朝她微微一笑,平靜道:“自是去向父皇請罪。”
第五章
天鴻殿是天承曆代帝王的寝宮,位于整個皇宮的東端,與皇後所居的坤甯宮相距不遠。
時至傍晚,奏折在案上積成了一座小山,皇帝正握着禦筆端坐在前,時而勾畫,時而沉思,已經足足批閱了兩個時辰,連水也未曾喝上幾口。
盛安侍奉在旁,看了眼天色,試探着說:“陛下,可要讓奴才傳晚膳來?”
“再等等。”
皇帝皺起眉,盯着折子看了半晌,才落筆在尾端批上一句話,冷笑道:“祝之慎果然是頭老狐狸……上朝時忠肝義膽,折子裡卻半句不提出銀赈災,名聲和油水都讓他占盡了,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祝之慎便是當朝戶部尚書,也是甯妃的父親。
盛安很有眼色,立即為皇帝倒了一杯茶,陪着笑臉勸道:“陛下消消氣。”
“消氣?沅州六萬農戶稻田幹涸,正等着朝廷撥銀子救急,可這些碩鼠卻還滿腦子想着要從中獲利,抵着國庫不肯開門,朕如何能消下這口氣!”
皇帝将茶盞重重擱在案頭,面色沉得吓人,就連盛安都不敢再貿然開口了。
殿内一時靜得落針可聞,可正在此時,外頭卻忽然傳來一聲通報,頓時打破了凝滞的氣氛。
“陛下,九公主殿下在外求見。”
“……龍鱗?”皇帝愣了一愣,面上怒容總算消退了下去,“傳她進來。”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身穿雪白襦裙的小姑娘進到殿中。可還不等皇帝開口招呼,她便“撲通”一聲跪在了桌案跟前,仰着小臉,眼眶通紅道:“龍鱗來給父皇請罪!”
皇帝吓了一跳,趕緊從桌案後頭站起身來,神情緊張,“出什麼事了?你起來說話。”
但明昙卻沒聽他的,仍舊跪在地上,萬分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道:“龍鱗有罪,罪在不該礙着甯妃娘娘派人到母後那兒,去讨您賞給她的宮燈……”
“宮燈?”皇帝愣了一愣,回憶片刻,頓時皺緊眉頭。
明昙點點頭,繼續抽噎着說:“可是、可是那宮女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言辭之間也對母後頗為無禮。龍鱗一時氣不過,就命人罰了她二十大闆,宮燈也不曾叫她帶回崇樂宮去……”她扁了扁嘴,沖着皇帝一叩首,“父皇,此番有違聖意,左右都是龍鱗的錯,龍鱗甘願受罰!”
她三言兩語便将事情說了個大概,眼眶中的淚珠也像是快要滑落一樣,看得皇帝一陣心疼。
他趕忙從案後走出,親自把女兒從地上扶了起來,怒不可遏道:“真是胡鬧!這宮裡的規矩都當擺設麼!朕是答應過,要賞甯妃一盞宮燈不假,但又何曾讓她去搶皇後的東西?”
明昙擡起袖子抹了把眼淚,哭得肩頭一抽接着一抽,“父皇……”
“龍鱗莫哭了,你何罪之有?”皇帝拍拍她的腦袋,沉聲說道,“區區二十大闆,倒是便宜了她!依朕來看,這種不敬主子、目無尊長的奴才,就應該直接拉到掖庭,好讓她學學什麼叫做規矩!”
沒人知道這話究竟是不是在指桑罵槐。
當今聖上即位之前,雖貴為太子,卻也經曆了一番奪嫡血戰,因此素來最是見不得庶犯嫡、妾犯妻。
這樣的人,又怎會将早已賞給正妻的東西,再轉而賞給妾室?
明昙斂下眸光,在心中微微一笑。
自己果然所料不錯,那甯妃便是拿準了皇後處處周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才敢使這一手不算高明的計謀。
不過,雖然明昙到皇帝跟前告了一狀,拆穿甯妃,保住了皇後的面子,但刀卻依然隻能開在瑤香這個“偷奸耍滑”的宮女身上。
由于舊制的緣故,天承曆代君主對于官員的掌控程度都非常之低。六部尚書各自分轄,專精其職,則更是在他們所掌管的這一方面權勢滔天,甚至能夠比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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