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香道:“下半個月,便是行清節,也是我府中之人及家人的祭日,我想回去祭拜他們。”
程負浪知李怡香的家也是在中州,說道:“那我陪你先回中州祭拜你父母及府中的人。”
李怡香欣喜一笑。
之後兩人下了遠古峰行了十日,到了中州景頭鎮。
當年出了命案,小鎮上的百姓早已搬走,鎮上已是一座鬼鎮。
李怡香找到李府,當年火燒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見,府中到處是雜草叢生,幾座房子牆壁是燒黑痕迹,還有一座大廳雖未被燒塌,但也破敗不堪。
李怡香經過雜草叢生的庭院時,到處是燒殘的家什木具,她站在庭院中,觸景生情,往事一件件不停從腦海中閃過,不遠處牆下角落裡,一個蹴鞠未被大火燒毀。
李怡香走過去,想撿起它,雙手一碰到蹴鞠,它便散為灰燼,随風飄揚,蹴鞠的破碎,她再也忍不住,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程負浪看她哭得傷心,内心也跟着難受,走到她身旁,拍拍她肩膀,想給她安慰,但又不知說什麼好,拿出一塊幹淨手帕,輕輕遞給她。
李怡香望向他,隻見程負浪眼中滿是對她悲慘遭遇的憐愛,她不由自主靠在程負浪肩頭上痛哭。
程負浪輕輕拍她背心,柔聲道:“哭罷,哭出來,你心裡一定會好受些,隻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會為你去做,刀山火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說的都是真心話,眼神真誠,他能深深了解到李怡香的痛苦。
李怡香哭了很久,心情逐漸平複,泣聲漸歇,這麼多年來,一直壓抑在她心頭上的痛苦,今日才得以宣洩出來,她擦幹眼淚,笑着對程負浪道
“程大哥,謝謝你,我沒事了,我們開始祭拜我父母及府中的人罷。”
李怡香從空間儲物戒中取出祭拜所需物品,在庭院中擺好準備祭拜,這時,庭院門口走進兩人。
李怡香朝那兩人望去,見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左手臂裡挎着一個裡面放着祭拜之物的竹籃,右手攙扶着一個老婦,走到他們身前。
老婦柱着拐杖顫顫巍巍,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細細打量李怡香一番,此時李怡香仍是褐色面紗蒙面,忽然老婦驚喜道:“小姐,是你麼?”
聽老婦認出自己,李怡香卻不認眼前這人,疑問道:“老奶奶,您是?”
老婦歎道:“好多年前,我曾和小姐有過一面之緣,我有兩個孫女,其中一個叫台樂怡,是小姐的一個丫鬟,當年因她父母早亡,我們衣食成了問題,樂怡自小懂事孝順,便央求我将她送進李府,給小姐你當玩伴,為貧困的家裡補貼家用,不知小姐還記不記得樂怡?”
老人說這些眼裡噙着淚水,望着李怡香臉上是希冀的神色。
李怡香神情悲切,說道:“當然記得,她每次回家時,我常常讓她多從府中多帶些糧食回去,我還記得她眼角有顆小痣。”
老婦欣慰點頭,淚花盈盈,說道:“是的,是的,小姐還能記得她,老婦心安了,樂怡沒有白死,樂菱,快給你姐姐服侍過的小姐叩個頭。”
旁邊攙扶着她的小女孩,聽得明白,眼前這個蒙面青年女子便是李怡香,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眼睛狠狠一瞪,罵道
“你就是邪龍女?現如今江湖上人人傳你邪龍女無惡不作,當年若不是你邪性發作,殺害府中所有人,然後一把火燒了李府,我姐姐也不會死,為何你要如此狠心?你還我姐姐命來,還我命姐姐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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