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吵吵鬧鬧地呆了一會兒,從窗子裡瞧見元逞走遠,方才出了茶樓。
白念從侯夫人那兒知曉了阿爹阿娘的喜好,府裡有籌備祭品的下人,除了香紙白燭之外的常品,餘下的她都自己經手,親自采買。
三月初七那日,餘雪盡消,天朗氣清。
甯遠将軍的碑位落在綏陽城外東南方向的五積山上,五積山位置巧妙,正好橫亘在綏陽和永甯的必經之路上。
白念一日未有好眠,一早醒來便着手清點祭拜的東西。馬車一路駛去城外,車内隻有她和流音二人。早前白行水、沈語安、祁玥都想陪她一道,都被她推拒了。
約是行了兩個時辰,車馬不好通行,流音扶着她下了馬車,繼而沿着小道一路往前。
兩側雜草叢生,齊齊及膝,唯有腳下的小道覆着踏平的枯草,平坦易行。
流音踩了踩沙沙地枯草:“像是特地為我們辟路了。”
白念也覺得奇怪,這裡地處偏遠,也無其他碑位,不像是有人時常祭拜的樣子。可她眼下卻沒甚麼心思思慮此事,将軍的碑位就在不遠處,她斟酌了許久的言辭,臨近了卻有些混亂。
直至碑位前,也沒想好先前的措辭。白念一身素衣跪在墓碑前,先是叩首,然後怔怔地望着墓碑上的刻字,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林間幽靜,靜地可以聽清她吸鼻子的聲音。從她的左臂處遞來一方幹淨的帕子,白念接過,垂首抹眼淚時,卻見一襲白色的衣袍跪落在她的身側。
随後便是叩首。
白念緩緩擡眸,循着衣角上望,正巧身側的人叩完首,側首去看她。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是熟悉的聲音。
接着便是一張日思夜想卻又許久未見的臉。
白念咬着下唇,她極力克制自己,憋紅了眼眶。重逢應當是喜悅的,可她還是落下淚來,一滴滴挂在蓮瓣似的下巴上。
他伸手去勾她下巴上的眼淚,又撫去面上的淚痕:“見了我便哭,這要我如何同将軍交代。”
身邊有了可以倚靠的人,緊繃的弦終于是松了。白念轉過身子,這才将哽在喉中的話說了出來。
祁荀扶着她起身,又彎下身去替她撣去衣裳上的草屑。
白念愣愣地看着他:“怎麼突然就回來了?我還以為至少得有小半月才能回來。”
祁荀直起身子,眼裡翻湧着複雜的情緒,他瞧了一眼未燃盡的香線,也不知是在同誰說:“三月初七,我得回來。”
“我當年遠駐應郓,等得就是這日。将軍生前教導我諸多,我深受感觸卻一直無以為報。如今胡庸降了,邊陲一地百廢待興,往後不必鞍不離馬、甲不離身,也算是完成了将軍的生前遺願。”
山風卷着他的衣袂,獵獵作響,眼神卻定然地望向白念:“擊潰胡庸用了一年。眼下卻有一事需得我傾注餘下的全部的年月。”
他語調溫柔,白念突然有些恍惚。
她好像記得,初在慶春院見到祁荀,正是三月初七。
那日,他也是一身素衣,一如今日,站在她面前的那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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