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樂絲,”希爾達将空着的那隻手搭在陶樂思肩膀上,“男性看到女人組成一個小團體的時候總會大驚小怪,他們認為是這些女人在做一些恐怖的勾當,最終會導緻死亡和厄運。”
“我知道,最終這就成了獵巫的由來。”陶樂思說。
“康拉德學院在這座城鎮的居民眼裡,是一所怪胎的學校,學校裡有女巫,有惡魔,有可怕的舞蹈,就是沒有正常的藝術,”希爾達說,她們在雨中慢慢走着,希爾達打着傘,因為她比陶樂思要高,“我已經習慣了這樣,但是很多學生沒有習慣。我支持她們在離開學校後,仍然追求自己所喜愛的藝術形式。”
“他們沒有把你怎麼樣吧?”陶樂思擔心地問。“他們”指的是那些警察。
希爾達搖搖頭,臉上浮現出笑意:“桃樂絲,被審判的,向來都是無辜的女性;而真正的女巫,必不被審判。你是想要當女巫,還是當無辜清白的女性?”
“我隻想要做我自己,”陶樂思咳了一聲,她覺得迎面吹過來夾雜着雨絲的風很冷,“如果你被逮捕了,我會冒充外國人去大使館尋求幫助,我會到處尋找報社為你聲援,我會聘請律師幫你打官司……這就是我能做到的。”
希爾達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但陶樂思覺得她那雙大眼睛裡依然含着笑意。她伸手,拉住了陶樂思的手。
如果是索莎娜做這樣的動作,很容易理解為一種同伴之間的親昵,但希爾達這樣做——好吧,希爾達隻是牽着她,走過一條有車輛嗖嗖穿行而且絕對不會禮讓行人的危險馬路。
“你說過你是社會主義者,是的,我相信這一點——哦,親愛的,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我餓了。”陶樂思說。
“對不起,我都忘了,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而我還一直在想着我自己的事情,”希爾達說,在走過馬路後,她依然沒有松開陶樂思的手,“附近有一家咖啡廳,我們可以去那裡吃。中午的時候,這一家會供應正宗的英國菜。”
理論上來說,陶樂思聽到“正宗的英國菜”這幾個字之後應該就飽了。
不過她确實很餓,還有點低血糖,現在應該連仰望星空派都能連帶盤子吃下去。于是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默默地跟着希爾達。
咖啡館中十分暖和,各種菜品的香氣和香煙的氣息氤氲在一起,在窗子上凝成了一層水霧。
希爾達和陶樂思在角落裡坐下來,她點了約克郡布丁和牧羊人餡餅作為主食。
菜端上來的時候,希爾達告訴陶樂思,這兩樣菜實際上都不是它們字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牧羊人餡餅是土豆泥蓋在牛肉餡料上面烤制出來的,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餡餅;約克郡布丁則是形狀類似于窩窩頭的軟面包配上烤牛肉,也與法餐中雞蛋焦糖制成的布丁大相徑庭。希爾達評價英國人也像他們的特色菜一樣,總會在起名字的時候耍點小花招,不夠坦率。
高熱量高碳水的食物讓陶樂思感覺舒服多了,她一邊忙着吃,一邊聽希爾達和她談論英國人。她想起來克勞迪娅也是英國人,畢竟蘇格蘭還沒有獨立。
克勞迪娅是個非典型的英國人,她足夠坦率,甚至坦率得有點故弄玄虛了。
陶樂思期望希爾達能和她再談一談别的事情,尤其是關于赫卡忒、或者安娜塔西亞的事情。但希爾達隻是一邊吃着盤子裡的食物,一邊和陶樂思閑聊一些無關的話題。
餐後,侍者将餐具收走,端上來了咖啡。希爾達坐在桌邊,點起一根煙。
很多食客都已經離開了,咖啡館内此時安靜了許多,窗外的雨嘩啦啦地下着。
“索莎娜最近的狀态很糟糕,安娜塔西亞的事情給她的打擊很大,她一直在懷疑着什麼,”她希爾達說,煙霧升騰而起,像是她的面紗,用以遮掩自己,或者是用來觀察着陶樂思,“我隻是希望她不要因為崩潰或者别的什麼離開學校。”
希爾達在與陶樂思對話的時候,往往會吸煙。一開始陶樂思認為是希爾達煙瘾很大,但是後來她發現,這是希爾達掩飾她内心緊張或是驚慌的一種方式。飄渺消散的煙霧是她的武器,也是她的盾牌。
“這并不取決于我,希爾達。”陶樂思說。
“不,恰恰相反,”希爾達說,“如果你不離開學校,索莎娜就不會離開學校。”
“我當然不會離開學校。”這句話,陶樂思幾乎是毫不猶豫就說了出來,“我之前已經說過。如果需要我承諾,我會承諾的。”
她低頭看了看杯中的咖啡,摻了奶和方糖,呈現一種微微粘稠的淡棕色。但是今天早上在克勞迪娅的房間裡喝了過量的咖啡後,她近半年估計都不想再和咖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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