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剛和硯台知道沒法阻攔他,隻好在下面幫他指引方向,告訴他指令:“往左,往上,再往左,往右一點,接着往上,往下一點。”
蕭廷終于拿到太陽花了,就在他把花拔下來時,松了一口氣,腳下一滑,往下摔了下來,就在藍剛他們驚魂失措的時候,一個人飛身上前,将蕭廷抱住,落了下來。
第三十二章天鷹老人
還沒等硯台他們回過神來,這個人先張口說了話:“為了拿花,連命都不要了,這是為了什麼?”
蕭廷聽後,立刻跪了下來,回答道:“為了報仇,我必須拿到花,否則,就算我留着這個殘軀又有什麼用呢?請您收我為徒,為我一家報此血海深仇。”
“拜師,我一個山野村夫能教你什麼呢?”他笑道。
蕭廷也笑了笑,說道:“能出此難題的人,又豈是山野村夫之輩。”
“哈哈哈,我想這點小題也難不到你,你非得報仇不可麼?”
“是的,我就是要報仇。我知道其實我可以說謊騙您,學得一身武藝後再背叛您,可我做不到,我蕭家流的血是正直的,我死去的父母沒有教給我這些,他們留給我的是血債血償,惡有惡報的天理。我可以據實以告,待他日我學成之日,就是我報仇之時,我要把我父母當時所受的痛苦十倍百倍的還回去。”蕭廷堅定的說道。
“唉,我設下這麼多障礙,就是想要你知難而退,現在看來是十分困難。”天鷹老人感歎道。
“你先起來吧。”
“是”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要從河中進入呢?”天鷹老人問道。
“其實很簡單,答案全在那幾句話中: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說明了您的心境,雖然長壽,但心中卻充滿了惆怅與悲哀。
不知明鏡裡,何處得秋霜。您是在諷刺自己,鏡子中的那個人是誰,自己認不清了自己;我想在您年輕時,一定有一位名叫秋霜的紅顔知己,可她離您遠去,不知現在身在何方,這就是您惆怅的原因。
但求有緣人,影照自得兮。這句話最簡單,您把能猜透這首詩的人比喻為有緣人,所以在最後一句話中指出了位置,影照,隻有水邊倒影才能映出影子,而隻要照出影子便可知答案。
我想您把進入山谷的入口設為這樣,而且每天都到河邊去釣魚,一定是想看清自己,找到自己,把自己的影子看透;可能還有另一種想法,就是在每次進入山谷時,您希望能夠發生意外,這樣就不必留在這痛苦的大千世界了。”蕭廷答道。
天鷹老人聽後,驚呆了,他沒有想到世間竟有一個人如此了解他,竟是僅憑幾句詩,而且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他到底擁有的是什麼魔力,竟能猜透人心。想想他的話,真的道出了他這些年的苦悶與無奈,他深吸了一口氣,感歎道:“你說的沒錯,我的苦悶都是來自秋霜,自從遇到了她,我的心便不再屬于自己了,她走到哪兒,我的心便跟着移動,可一個小小的誤會,便把我們天涯永隔,我辭去武林盟主之位,就是為了尋找她,可五十年過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我想她可能已經死了。”
蕭廷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的聽着,因為他感受到,老人現在需要的隻是一位聆聽者。
可這片寂靜,卻被沉默已久的硯台和藍剛打破了,因為剛才的詫異,現在才回過神來。他們跑到蕭廷身邊來,問道:“怎麼樣,剛才有沒有傷到?”
天鷹老人聽到聲音,笑道:“原來還有兩位小朋友啊?今天可真熱鬧啊。”
“怎麼,您剛才難道沒看到我們麼?”硯台問道。
“硯台,你怎麼忘了,天鷹老前輩也是一位盲人麼?”藍剛插道。
“對啊,真是抱歉,天鷹老前輩,我給忘了,對不起。”硯台抱歉道。
“沒關系的,這麼多年我早就習慣了,對了,你說也,難道你們之中也有盲人麼?”天鷹老人疑問道。
硯台和藍剛互看了一下,都沒有開口。
“是的,老前輩,我和您一樣,也是位盲人。”蕭廷很冷靜的說道。
“什麼,你竟然,竟然同我一樣,是天生的麼?”
“不,是那場災禍,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我親眼看着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的倒下,鮮血染紅了我的眼睛,我隻感覺那一刻,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恐懼,我不敢再看了,我要閉上我的雙眼,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在我和妹妹生日的那天,竟是末日的到來,我承受,承受不住這如晴天霹靂般的打擊。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我,我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我無力抵抗他……”蕭廷越說越激動,簡直控制不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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