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铨将紅包塞給田母兩人,笑着說:&ldo;一聽伯母您說話,我就知道小田随了誰了,隻有您這樣的人才能教出這樣好的兒子啊。&rdo;田思祥憋紅了臉,百口莫辯。一邊的劉賀也好不到哪裡去。季春來卻沒管屋内的詭異氣氛,走到病床邊再次查看完嬰兒的情況,跟沒有加入談話的劉賀嶽母交待了注意事項。楊铨早就注意到季春來,見他忙得差不多以後立刻搭話:&ldo;老先生,兩個小娃兒沒事吧?&rdo;季春來說:&ldo;情況控制住了,不過還得調養一段時間,而且過敏比較麻煩,沒法根治。&rdo;楊铨說:&ldo;這個我聽不太懂,您是醫生,怎麼治療都聽您的。錢不是問題,請您一定要治好她們,&rdo;他一臉唏噓,&ldo;她們才剛出生啊!&rdo;季春來說:&ldo;我會盡力。&rdo;楊铨眼尖地瞧見鄭馳樂在幫季春來收拾東西,不由問道:&ldo;帶我過來的這位小朋友是您的孫子?&rdo;季春來搖搖頭,答道:&ldo;樂樂是我徒弟。&rdo;楊铨說:&ldo;您這個徒弟收得好啊!瞧他那機靈勁,瞅着就讓人喜歡。&rdo;季春來露出了一絲笑意:&ldo;你别這麼誇他,要不然他尾巴就該翹起來了。好了,你們聊,我跟樂樂先回去,有問題就叫護士過來找。&rdo;楊铨将他們送到外頭,理所當然地做盡主人姿态。走出門外後關靖澤抓住鄭馳樂的手捏了捏,示意他跟自己走。鄭馳樂拉着關靖澤對季春來說:&ldo;師父,我跟他去那邊走走。&rdo;季春來知道他們倆常常書信往來,感情好到不得了,見了面自然有話要說,也就擺擺手讓他們去了。關靖澤拉着鄭馳樂走出住院部,等走到靜寂無人的走道上才停下來。他神色微沉:&ldo;這個楊铨不簡單。&rdo;鄭馳樂一怔,也把田思祥那天說的事告訴關靖澤。楊铨這個角色跟田思祥兩人的叙述完全能對上号,隻是他表現得實在太自然了,壓根兒看不出什麼破綻‐‐&ldo;投其所好&rdo;這招他用得可真好,對着田母他就誇徒弟、對着季春來他就誇徒弟,變着法兒戴高帽,哄得田母和季春來都對他印象不錯。關靖澤的臉色變得更為凝重:&ldo;我一開始覺得他有點眼熟,但怎麼都想不起在哪裡見過。聽到他自稱楊铨後我才想起來,爸去中央省任職的時候提到過這個人,據說他流落在華北省的時候寄住在一位孤寡老人家裡,那位老人沒有兒女,死後把房子留給了他。後來他偶然在那間老房子的地闆下發現了一箱金子,于是他有了發家的資本。&rdo;鄭馳樂咋舌,這種經曆說真吧,聽起來又有點兒玄乎;說假吧,也不是沒可能的,還真沒法挑出錯來。關靖澤接着說:&ldo;有了錢以後他的思想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開始拿着金子換來的錢發展自己的事業,按照他的說法是他對國内遍地私礦、亂采濫采的情況痛心不已,立志要&lso;為國家發現所有礦藏&rso;。幾年之後這人因為培養出了一批優秀的探礦人才而入了中央省那邊的眼,事業路算是一片光明了。&rdo;鄭馳樂說:&ldo;這麼說這還真是個人物。&rdo;關靖澤搖搖頭:&ldo;如果隻是這樣一個人,爸怎麼會特意提起?當時爸是提醒我千萬要小心審查過來淮昌競标的投資商,要是有他的背景在一定要嚴查,因為很多人都懷疑他有問題,隻是拿不出證據而已。&rdo;聯想到田思祥說的話,鄭馳樂靜默下來。這個人履曆做得那麼完美,完完全全是奔着&ldo;優秀民族企業家&rdo;的名頭去的。可他偏偏又很低調,埋頭做大事,悶聲發大财。這能叫人不懷疑嗎?可問題在于這個人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能做到所有人都挑不出半點錯處是他自己的能耐,還是背後有人在操縱?鄭馳樂皺起眉頭。關靖澤擡起手啪地輕輕拍在他腦門上,把他從那糾結的思緒裡拉了回來:&ldo;别想了,我們隻能盡量提醒爸他們注意一下,其他的我們也管不了。我聽說省院這邊有家老書店,你要不要去看看,或許能淘到什麼有用的書也說不定。&rdo;鄭馳樂琢磨着自己也沒什麼事,點點頭說:&ldo;也好。&rdo;關靖澤領着鄭馳樂走出省院大門,沿着老巷子踱着步子往裡走,沒一會兒就看到個掉了漆的木招牌,上頭隻有用紅漆寫的&ldo;書店&rdo;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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