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沈星趕到張黎家裡,路過牛棚,大黑兩眼放光,跟着四蹄踢踢踏踏。
它左邊前後兩蹄擡起,右邊兩蹄落地;右邊前後兩蹄擡起,左邊兩蹄落地;歡快地蹦蹦跳跳到沈星身邊,大腦袋往沈星衣服親昵地蹭了蹭,遂叼起沈星的衣袖:“哞哞!”
“又找我要酒喝啊?”
“哞哞!”,大黑像牛一樣大的腦袋,點的飛快。
沈星搖搖頭:“我可沒帶酒。”,說着沈星扭身就走。
大黑急了,直接直立起來。
“哒哒哒哒!”,庭院内響起大黑人立而行的踢踏聲,隻見它後背挺得筆直,雙蹄扒拉,一個前蹄敲了敲沈星的肩膀。
“哞哞!”
“诶诶诶!”,沈星回頭,呵斥:“你怎麼能這麼走?犯規了,坐下!”
大黑聽話的坐了下來,後背挺直像個認真聽課的小學生,前蹄做遊水狀不停扒拉。
這麼聽話?沈星瞳孔一震,随即揮手:“你還是站起來吧!”
大黑又直立。
“咳咳,我說四蹄一起站!”
四蹄落地,大黑終于看起來像頭牛了,“哞哞!”,它不滿地喚了兩聲,似在說,你的要求怎麼這麼多?
沈星臉色一沉,大黑很識趣,馬上又親昵地蹭了蹭沈星的胳膊,前腿跪了下來,扭頭示意自己的背。
“你想帶着我去買酒?”
“哞哞!”,牛哥點頭。
“不行啊,地都快犁壞了,再犁今年真要顆粒無收了。”
“哞哞!”,牛哥搖頭。
“你說偷黎叔的酒?”
牛哥搖頭,“哞哞!”
“你是說,讓我把黎叔的酒給你取來?”
牛哥頭點的很歡快,“哞哞!”
“上次被黎叔教訓過了,要是他看到我又喂酒,追出來怎麼辦?”
牛哥揚蹄,頭朝着院外。
“你想跑路?”
“哞哞!”
沈星無奈:“算了吧,等我先問問黎叔有什麼事,回過頭再看着給你帶一點酒。”
“哞哞!”,大黑高興地點着頭。
二妞好奇地問:“星哥哥,你聽得懂大黑說什麼啊?”
“不是很懂!”
“那你們怎麼交流的?”
“我瞎說,它瞎應呗,反正它也不能開口反駁。”
大黑不滿地抖了抖龐大的身軀。
“你抖什麼抖,我誇你像牛一樣聰明呢。”
二妞:“……”
……
沈星到張黎堂屋,桌上好些人不修邊幅,有陳渠、王雙、謝洪……,都是藏兵峽裡威信較大的老卒,今晚齊聚一堂。
看桌上放着的三壺酒,這幾位叔伯今晚是準備痛飲一番啊。
難怪牛棚裡的大黑,饞得不行,也不知道它從哪沾染的臭毛病。
獨眼龍王雙率先開口:“阿星,你把今天遇到衙役的事再和我們詳細說一遍。”
“諸位叔伯父,事情是這樣的,早上我本打算去縣城……”
沈星說得很詳細,也沒有隐瞞和陳泰打了一架的事,本以為會被批評魯莽。
豈知衆人互相望了一眼,竟眉毛一抖齊齊點頭,臉上還露出欣慰的笑容。
歲數最大的陳渠撫着長須,當衆打了一套軍體拳:“打的好,要是換了我,他娘的也要痛打他一頓,哈哈,哈哈!”
獨臂謝洪慷慨握拳:“可惜了我不在場,否則,不把他打出屎來,算他拉得幹淨。”
“對,我們老卒窮是窮了點,誰也不能欺負我們。”
唯有獨眼龍王雙,一直搖着頭歎息埋怨。
“阿星,你這麼做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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