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瓶酒見了底,就連空氣裡都隐隐漂浮着酒香。不是牛飲,也沒有細品,就這麼普通平常地喝酒。
終于,當第七個空酒瓶擱在地上時,決明子終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原本一旁安安靜靜的回南,也發出輕鳴。
“你遲到了。”決明子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多看他幾眼,仍舊不緊不慢地喝着酒,看着天。
一道熟悉的聲音回應道,有些沙啞和疲憊,“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離開之前,還有和你一起喝酒的機會。”
決明子喝酒的動作一頓,看向來人。
那人身披月光,露出一雙桃花眼,顯得溫柔又多情。然而此刻周身圍繞的寂寥和蕭瑟,又為他平添了幾分緻命的吸引力。如果有周寒衣的粉絲在這裡,隻怕要發出高亢的土撥鼠尖叫,落得擾民的投訴。
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剛剛分别的周寒衣。
第36章豪門小可憐14
“我也不曾想,會再見到你。”決明子似笑非笑,眼皮一擡,投給了他幾分目光。
相比于決明子,周寒衣竟是顯得灑脫一些,他低低一笑,頗有幾分自嘲的意味,“我也不曾奢望,還能再見到你。”
“你的天賦令我震驚,”決明子移開目光,似乎重逢故人不是一件多麼令人震驚的事情,而難得見到的所謂故人,連天邊常有的一輪明月都比不上,“修真|時代降臨初期,你就創出了這等術法。”
他低頭一笑,低沉的嗓音彌漫在空氣裡,振動在鼓膜中,令人心思蕩|漾,“能得到你幾分誇獎,我很高興。”
“周寒衣”也不管地上髒不髒,尋了一個和決明子相隔很近的位置也躺了下來。躺下之際,他頗為樂觀地想着,四舍五入,他們也算是新婚洞房,同|床共枕了。
一時間,決明子和“周寒衣”都沒有說話,幾分祥和的甯靜默默流淌着,隻餘淡淡酒香飄灑。不同于決明子望着星空,“周寒衣”是側躺着的,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視着旁邊的決明子。他的目光流連在決明子身上,不舍得離去,就像是等了萬年,在絕望之時終于等來苦苦追尋的那道光。
“你什麼時候死的?”
什麼時候死的,這像極了惡意的詛咒和瘋子的自說自笑。如果拿這個問題随便去問一個人,得到的反饋大多是莫名其妙和怒火。然而現在,氛圍仍舊恬淡甯靜。問的人不覺得問題有什麼錯,被問的人,也不覺得被冒犯。
“天啟一千八百八十八年。”
天啟八十八年,皇後蘇谷薨,舉國哀痛。
天啟九十四年,大修仙時代正式開啟。
天啟一百四十年,劃分修真界與凡人界。
後面應該還有兩句。
天啟一千八百八十八年,季氏皇族季景安坐化,修真界浩|劫端倪初現。
天啟兩一百二十三千年,靈氣逐漸枯竭,大修真時代走向末路。
故友不是别人,正是季景安。
也許是夜色太美,又或許是夜風過于溫柔。一向冷漠的決明子,眼尾一挑,無意之中憑空生出幾分撩人風|情,“你怎知我會在萬年後再出現?”
聽見決明子的問話,季景安笑了笑,頗有風輕雲淡的意味,他說:“我不知。”
“你是方外之人,我不知你會不會再次出現。”但我依然選擇等待。
“還好,在我快要離開之前,等到了你。”你可知今天我見到你時,我有多欣喜。
今天和周寒衣從劇組出來的時候,決明子就正好順便探查了一番周寒衣身上的桃花煞。那天晚上也是他大意了,隻是通過觀相之術簡單地分析。現在這一切都證明,他當初的大緻分析是錯誤的。
決明子探查了一圈之後,并沒有在周寒衣身上發現什麼特别的異常。忽而,他心思一動,放開神識,在周寒衣毫無察覺之時進入他的識海裡。
一進入周寒衣的識海,決明子便皺起了眉。
那裡有一團淡淡的黑氣,隐隐約約散發出陳舊的氣息。
那團黑氣很淡了。像是曆經了千萬年,原本濃得散不開快要化成實質的墨滴,經過時光的磨洗之後,變得脆弱又淺淡。
當決明子的神識一進去,那團黑氣突然沸騰了起來。之前安安靜靜的,好像不存在似的。而現在卻喧嚣着興奮着。
那應該就是周寒衣失常的原因所在。
很快地,原本遍布在周寒衣識海的黑氣,都在中心點彙聚了起來。漸漸地,黑氣漸漸形成了一個人的模樣。
那個人,正是季景安。
“我快要離開了,離開之後,他會恢複正常的。嗯,愛你的是我,不是他。”隻有我喜歡你,我隻允許我喜歡你。
季景安聽起來有些開心,也不知道他開心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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