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柱皆為十惡大敗,又多偏官,又是孤辰寡宿。我很少見過這樣的命格,這孩子七殺命格,六親無緣。十二歲後可能會克死全家。我建議您最好在他六歲之後送入佛門出家,不然就算他不出家,二十四歲以後也會有大難。”灰白頭發的算命先生顫顫巍巍地對老爺說道。
子時已過,月高風冷,烏鴉栖在枯藤上對着夜晚的蟬鳴嘶叫,稀疏的風推着古舊的木窗不時發出吱呀吱呀的動靜。昏黃的煤油燈下,映出兩個漆黑的人影。
坐在太師椅上的老者身材瘦骨嶙峋,衣着雍容華貴,發出唏噓的聲音。
“吳家如今在這座城裡,算是富甲一方的大戶,光是土地就有半個縣城之多。大小仆人就有五六十個。但這要是四十年前,我還是個一貧如洗的窮小子。”說到這,他拿起煙杆放入口中,嘬了兩口,吞雲吐霧起來。
“我父輩,我父輩的父輩,我父輩的父輩的父輩,往上數五代人,可都是窮光蛋啊。那時我父親小時候也曾經遇到過一個算命的高人,那位可真是個高人啊!”老者語調輕緩,逐漸把人帶入往事。
“他說你們吳家十世為奴為婢都是賤命,這是因為我們的祖先是那個引清入關,助外族滅本族的‘雲南王’吳三桂!”
“正是因為當年的反賊吳三桂,先賣國求榮滅自己族人,後又叛亂造反。死後引得天地不容,才懲罰他的後代有十世磨難!我父親當時聽後,便苦苦哀求那個算命先生有何破解良策。算命先生說這是天罰,如果自己幫他改了也會受牽連。但當年在那個災荒戰亂的年代,父親救了他一命。看在這一命的份上,他連夜給我的父親做了一個荷包,第二天人就不見了。荷包下壓着個紙條,上面寫着,如若用此計破劫數,吳家世代将與惡鬼為伴!”
“于是父親再也沒有打開那個荷包,直到我成人以後,我的孩子生了重病急需用錢,父親臨終前把這個事情告知于我,讓我自行做抉擇,然後他就去世了。”
煙杆上的紅色火星忽明忽暗,像夜晚的信号燈,此時蟬鳴已停,似乎它們也在豎起耳朵好奇下面的内容。
“我後來在父親留下的遺物裡,翻箱倒櫃終于找到了那個算命先生留下的荷包。那個荷包傳到我這代已經破破爛爛,但是裡面卻是用一團嶄新的紅布包得嚴嚴實實。我打開紅布,裡面是一個紙條。看紙質應該是很早以前的紙了,再打開後裡面是用毛筆寫的黑字,墨色已發灰,看起來年代非常久遠。”
說到這他又吸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個煙圈,煙圈逐漸擴散到整個房間。
“我看完裡面的内容後,也是大吃一驚!說實話,當年我也是不敢相信上面寫的内容!我不知道是因為被裡面的内容吓到了,還是根本不相信裡面所寫的。反正我把紙團起來扔在了一邊。又過了幾天,我才明白,當年父親肯定是也曾打開看過,所以那個紅布那麼新。後來我的孩子病了,估計父親又想起了那個紙條。猶豫不決的情況下便把這重大的責任全部抛給了我。”
“那裡面,到底寫的是什麼内容呢?”此刻站在老人旁邊的黑胡須算命先生好奇地問道。
“既然你也是做這個行當的,我如今也不怕告訴你。”說完這句老人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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