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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頁(第1頁)

沈如磐卻理解錯誤,臉上顯出窘迫:&ldo;你别笑啊,我說真的。&rdo;蕭與時嗯了聲。他無意再在餐廳停留,推着沈如磐走過旋轉門,等到出了餐廳,才正式地說:&ldo;如果你稍稍遲一秒開口,便是我來回應記者。&rdo;沈如磐偏頭,好奇地等待下文。&ldo;我會說,沈小姐秀外慧中,值得人傾慕。&rdo;吐字輕描淡寫,一句勝過無數。沈如磐沒有料到他會如此回答,臉上露出錯愕。蕭與時低眸看向她,輕淡的目光像是有什麼情緒化開:&ldo;剛才沒有及時保護你,讓外人傷害你,是我的錯。&rdo;突然有種難以言表的情緒從沈如磐的心髒蔓延,像溫山暖水,沉穩磅礴地将她圍繞。她盡量不去聯想,連忙回答:&ldo;言重了。我不是脆弱的小女生,談不上傷害。&rdo;他又嗯了聲:&ldo;忘掉不愉快的事,我帶你逛一逛附近景區,散散心。&rdo;&ldo;好啊。&rdo;她配合地說。柏林是座特别的城市,曾經被一堵圍牆分裂為兩個完全不同的國家,東邊蕭索冷峻,西邊自由叛逆,整體面貌奇異又不可思議。沈如磐來德國許久,從未有機會細看過這座城市。眼下坐着輪椅被蕭與時一路推着前行,她感受着城市的曆史文化底蘊,注意力不時地被從原東西柏林交接帶穿過的、向遠方延伸的柏林牆遺迹吸引住。牆體斷斷續續分成好幾段,全都塗滿了色彩斑斓風格詭異的塗鴉,充滿時代的矛盾感。其中有一處最著名,稱為&ldo;兄弟之吻&rdo;,是蘇聯領導人訪問東德時,兩位男性政治領袖彼此擁抱、嘴對嘴接吻的曆史性一幕。當時有評論文章認為柏林牆還将屹立100年不倒,然而10年後柏林牆轟然倒塌,東西二德統一。如今遊客們站在&ldo;兄弟之吻&rdo;跟前拍照,不分男女,紛紛模仿這個經典的接吻姿勢,俨然傳達新時代的&ldo;和平與愛&rdo;。沈如磐瞅瞅牆,又瞅瞅遊客,臉上表情若有所思。蕭與時以為她覺得新奇:&ldo;你想不想拍張紀念照?&rdo;沈如磐回過神,下意識想說什麼又頓住,改口道:&ldo;我忽然想起,俄羅斯人總是格外熱情。以前比賽,歐洲選手和我打招呼的方式通常是握手或擁抱,惟獨俄羅斯的姑娘們,握手擁抱仍嫌不夠,常常主動親我的臉。&rdo;俄羅斯人熱衷貼面吻,蕭與時并不陌生。&ldo;俄羅斯的帥哥也一樣。譬如男單冠軍伊萬諾夫,每每見我,總要左右親吻我的臉頰三次。我剛開始吓一跳,後來也習慣了,有時還會入鄉随俗回吻一下對方,且當傳達中國朋友的友好。&rdo;蕭與時本來不以為意,聽到這裡意外了。沈如磐全無察覺,俏皮地吐了下舌。那柔軟殷紅的唇,立刻沾了點水潤光澤。他的視線在她的面頰和唇瓣上流連一會,似是不經意開口:&ldo;三次太多。伊萬諾夫是不是喜歡你?&rdo;&ldo;不可能。他比我大好幾歲,又是俄羅斯的國寶。&rdo;&ldo;國寶也有正常的喜好。&rdo;沈如磐聽完莫名奇妙地看了看蕭與時。奇怪,方才德國記者誤會他和她,現在他又覺得她和伊萬諾夫膩歪‐‐德國男人還真是出了名的刻闆正經?她越想越覺得肯定,索性調侃:&ldo;蕭教授,你這位德國國寶,願不願意和我一起拍張照?&rdo;見他沒有反對,她和遊客簡單交流,把手機交給後者。蕭與時身姿挺拔,她坐着輪椅,一個鏡頭裝不下。遊客左調右調,好不容易讓兩人同框,将要按快門的一刹,她出人意料亦是禮貌性地虛攬住他的手臂。這是入鏡的較佳姿勢,會讓彼此顯得沒那麼陌生。蕭與時一怔,恰好晚風吹來,她烏黑秀麗的長發随勢翻飛,如浪花般拂過他的手背,觸感絲滑柔軟。也就是這個時候,遊客按下快門。黃昏薄暮,整個天空就像是一塊暖色調柔光布,他和她在巨幅親吻塗鴉的映襯下,即使不是沉浸在愛情世界裡的情侶,也會讓人有種深情厚誼的錯覺。沈如磐瞅了照片好一會方才擡頭直視蕭與時。她仔細端詳他,從眉宇到五官輪廓再到他的唇線,而後她嘴角彎了彎,眼睛裡盈着笑意:&ldo;第一次看見你的照片是在圖書館。認識了這麼久,能有機會和你合照,我與有榮焉。&rdo;聲音輕快輕甜,恰到好處的恭維使得整個氣氛都變得柔軟起來。這樣的氛圍也感染了蕭與時,他凝視着她,薄唇微微上揚,眼睛裡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不常笑,隻要展顔,五官泛開的溫情必打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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