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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第1頁)

語罷他轉過臉凝視她,低低淡淡開口:&ldo;謝謝。&rdo;沈如磐被他這麼直接的一謝,心裡挺受用,嘴上客氣地說:&ldo;言重,是我該謝謝你。&rdo;她和他不熟,乍湊到一起,除了表達感激也說不上别的話,接下來又有點詞窮。沉寂的氛圍中,蕭與時将車開出段距離,不經意地開口:&ldo;你很聰明,指路的方式挺特别。&rdo;沈如磐清清嗓子配合地多講幾句:&ldo;華語電影《宋家王朝》中,有一幕是車燈齊亮,在停電的機場裡照出跑道,讓飛機平穩降落。我臨時想起這個情節,所以活學活用。&rdo;&ldo;你喜歡看電影?&rdo;&ldo;不是。有一年自由滑比賽的配樂,剛好是《宋家王朝》的主題曲。為了領會曲子,我把電影反複看了十幾遍。&rdo;她算算時間,呢喃自語:&ldo;那是幾年前的事了?好像是我剛升上成人組……大概六、七年前?&rdo;她頓了頓,輕聲總結:&ldo;真遙遠。&rdo;稀松平常的三個字,蕭與時側過臉龐凝視她。他的眸色沉靜如海,卻在這一瞬顯出波動。可惜她沒有看他,也就錯過了。&ldo;對了,我今天來潘科區……&rdo;沈如磐剛想解釋一下給蕭與時添麻煩的原因,輪胎突然發出悶響,車身猛地一震,急急刹住。沈如磐怔了怔,驟感不詳:&ldo;該不會是‐‐&rdo;她沒有把話說完,因為她看見蕭與時的眉頭深深地蹙攏起來。雪天天氣寒冷,輪胎在長時間的行駛過程中因冷熱溫差和高溫高壓的影響,爆胎了。車被迫停在公路上。公路逶迤綿長,沒有其它車輛通過,隻有慘淡的路燈照亮冱寒的夜色。夜,安靜極了。作者有話要說:車……獨一無二蕭與時撥通道路救援專線,簡短溝通幾句挂斷了電話。沈如磐問:&ldo;客服怎麼說?&rdo;&ldo;大雪封路,救援車至少要天亮才能抵達這裡。&rdo;&ldo;我們隻能在車裡等一整夜了?&rdo;蕭與時看了眼油表,沉沉吐出三個字:&ldo;要更糟。&rdo;行車這麼久,汽油消耗不少。眼下雖然抛錨,但車載空調将溫度維持在一個溫暖的度數,存量汽油最多再堅持2小時。一旦汽油耗盡,車内溫度下跌,和冰天雪地的戶外沒什麼差别,人無法久待。沈如磐得知現狀,點開手機地圖,把屏幕湊過來:&ldo;附近有間汽車旅館,距離我們3公裡。我們走過去住一晚?&rdo;折騰了這麼久,無論是誰都會感到疲憊,都想找個住處,但……蕭與時心中有顧慮,難以表态。沈如磐意識到什麼,忙說:&ldo;蕭教授,你不用顧慮我。3公裡而已,我有體力走過去。&rdo;蕭與時擡起手腕看了下表,沒有正面回答:&ldo;我給加油站打電話,請求遠程送油,你我或許能在車裡過夜。&rdo;然而加油站的配送車也因為極端天氣不能抵達。留在原地的方案,是絕對不可能實現了。相較之下,還是投宿旅館的主張更實際。沈如磐再次勸道:&ldo;我基本痊愈,區區3公裡真的沒有問題。你如果不放心,可以給費恩醫生打電話求證。&rdo;她的語氣如此笃定,蕭與時也無法再反對,歎口氣:&ldo;走吧。&rdo;沈如磐解開安全帶。雪勢雖止,一打開車門,滲透到骨頭裡的寒冷還是讓她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寒顫。蕭與時下車繞到她這邊,朝她伸出手。她感到納悶,猶豫要不要也伸出手,卻聽見他說:&ldo;我的手機沒電了,借你的用一下,照路。&rdo;原來是這個意思……沈如磐連忙掏出手機遞過去,跟着下了車。蕭與時腿長步子邁得開,走在前面。沈如磐戴好圍巾手套,将自己護得嚴實,快步追上去。兩人并肩前行,手機光線在地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世間生物仿佛隐藏在陰冷的黑暗之中,萬籁俱寂,隻剩皚皚白雪和霧凇一路相随。偶有枝桠被積雪壓斷發出的聲音,卻讓極靜的雪夜更顯空寂。沈如磐悄悄看一眼蕭與時。他不像她有圍巾手套這類禦寒物,隻穿高級羊絨面料的大衣,裡面是同色西服,身姿修長,頗有風度。至于有沒有溫度,她就不得而知了……沈如磐清清嗓子,一改拘謹:&ldo;蕭教授,你冷不冷?&rdo;蕭與時聞言,眸色淡淡瞥她一眼:&ldo;你冷?&rdo;他磁性的嗓音在靜谧的雪夜裡聽起來像有幾分别的意思。沈如磐忽然想起來以前看過的段子:一個女生問男生冷不冷,是想讓他多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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