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内。
剛送走洛文槺才坐下準備批閱奏折的楚天耀,還不待坐熱屁股,便見到一小太監從門外跑了進來。
“陛下,禦史大夫甯大人在外求見。”
禦史大夫甯中恒?他突然來此求見,想來是為了徐世豪那案子的事吧。
“傳。”
“喏!”
小太監應聲退出,隻一會兒,便将甯中恒帶入禦書房内。
“臣甯中恒叩見陛下。”甯中恒入内便叩拜行了一禮。
“甯愛卿快起。”楚天耀立馬從座位上站起,親手将甯中恒扶起身。甯中恒與洛文槺一樣,乃是二朝老臣,先帝在世時對其也是頗為愛護敬重的。而他甯中恒也當得起先帝的厚愛,至先帝駕崩楚天耀繼任帝位後,這位禦史大夫與洛文槺便是最先站出來與慕黨制衡的。
隻是一片忠君報國的拳拳之心非但沒讓原來的楚天耀買賬,反倒還對其頗有微詞。這一來二去,這位二朝重臣對現今新君便心寒了,每每上朝都作壁上觀,除了偶爾幫襯自己的好友洛文槺說上幾句公道話外,對于日漸猖獗的慕黨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了。
君王昏聩如此,臣子該當如何?
這段時日來,甯中恒從洛文槺口中聽到楚天耀的變化,在那位老友的嘴中,這位昏聩無用的昏君竟成了所謂韬光養晦的絕頂雄主,起初甯中恒自然是不信的。
直到上次朝會上他親眼看到楚天耀對慕黨的黃安下手,這才對楚天耀有了改觀。
現又聽聞楚天耀赦免了穆家兄弟,讓穆忠武穆忠君兄弟兩人官複原職,甯中恒這顆先前被楚天耀幾乎寒透了的心又重新滾燙了起來。
坐在禦座的楚天耀朝着一旁的太監揮了揮手,“來人,為甯大人看茶。”
當值的小太監格外麻利,僅用片刻時間便端着一碗溫熱的茶水遞給了一旁的甯中恒。
“陛下如此厚愛,老臣怎敢受之?”
甯中恒接過茶杯,老眼發紅。
以往他不受楚天耀待見,何曾有過這種禮遇?
“你我君臣之間無需如此客套。”楚天耀擺擺手,臉上浮現起一絲愧疚的神色,“近些年來朕對甯卿多有虧待。聽信朝中奸佞讒言,時有親小人遠賢臣之舉。說來朕實覺有愧耶!”
“陛下!”甯中恒聞言心中尤為感動,說道:“都是朝中奸佞蒙蔽聖聽,陛下無須自責。”
“愛卿無須為朕找補,這些年來”
“嗨!”楚天耀呼了口氣,轉移話題,“甯愛卿特來見朕,可是為了國子監監丞徐世豪一案而來?”
“回陛下,正是此事。”甯中恒作揖回道:“徐世豪一案老臣聯合三司會審現已查明,所謂貪污純屬子虛烏有,乃是别有用心之人的誣告。”
“先前刑部在徐世豪家中搜出的髒銀,乃是徐世豪家中書童聯合外人故意栽贓。”
“此次會審,非但沒查出他徐世豪貪贓枉法,反倒證明了其是一難得的好官,國子監書生對其格外推崇。甚至徐世豪常用自己的俸銀接濟寒門學子。這些事國子監上下皆知,其才學也不落于旁人,偶有授課,頗受學子愛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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